這張臉,不是他們前些天才剛剛往懸崖扔下的棺材裡,所裝的死屍嗎?
青天白日的,難不成全村人集體見鬼了?
“見見見...見鬼了!屍體還陽了!”
曲老太臉色蒼白幾欲昏厥,沒想到老寡婦先她一步昏了過去,眾人亂作一團,不知先扶哪一個更好。
這時,舜華閉上眼,勾唇一笑,開口道,“大家莫怕,本小爺還沒死。”
“沒死?”
眾人狐疑地看著她,又看了看周圍的陣仗,官府的人都來了,鐵定是出大事了。
終於,有人忍不住開口了,“既然你沒死,就去找害你的人啊,找我們作甚?”
“對啊對啊,害你的人是你家的小娘子,和我們有何干系,你可不能受了冤屈,把仇怨啊,把氣撒到我們這裡來啊。”三姑壯著膽跟腔道。
他們一人一句,七嘴八舌地吵了起來。
忽然,鎮守計程車兵振臂一呼,“恭迎九王爺。”
將士們氣勢如虹,聲如洪鐘,如同臨陣殺敵一般,吶喊助威。
村民們頓時鴉雀無聲,四肢伏地,面面相覷,不敢抬頭。
器宇軒昂的九王爺穿著一身鋼鐵盔甲,騎著高大的汗血寶馬,緩緩穿過兵陣,來到村民面前,黎縣官優哉遊哉地坐四人抬起的滑竿跟在後頭。
也不知九王爺所騎的那匹汗血寶馬是不是認得舜華,剛走到她身邊,竟把馬頭垂了下來,逗了逗舜華,差點就把九王爺摔下馬背。
“誒誒額,籲——”
見狀,原本站得筆直,‘鐵面無情’的將士們忍不住偷笑了。
幸得九王爺握緊韁繩,沒有摔下去,才避免了一次血腥的殺生。
舜華怔愣了半會,認出了這個活潑的馬蹄聲,忍不住打招呼道:“你來了,馬兒,這次居然沒有‘倒茶’,稀罕啊!”
“咩——”汗血寶馬完全沒有留意自己的處境,歡快地啼叫著。
九王爺翻身一躍,下了地,凶神惡煞地站在後面,手執馬鞭,打算報復回來。
忽然,他留意到了舜華的眼睛,毫不客氣地問道:
“小胖子,你的眼睛是怎麼了?沒見幾天,瞎啦?”
舜華頓了頓,停下了撫摸馬頭的手,冷然回道:“九王爺放心,即便草民瞎了,也不用十天就能破了此案。”
“哼!如此囂張嘚瑟,也就是沒事了。”
九王爺擺了擺手,命人給自己抬座,他自己接過茶杯,舒舒服服地坐在上座,看著底下瑟瑟發抖的村民,不耐煩地催促道:
“開始吧,說,他們之中...誰是兇手?”
一稻也偷偷跟來了,正躲在馬車邊上,往裡面看。
一心等著舜華自打嘴巴,他家公子大徹大悟,知道自己是對,然後痛哭流涕地回頭向自己磕頭道歉。
毫不知情的傅木槿攙扶著舜華,默不作聲站一旁。
“回九王爺,經過草民和傅神醫連日來的暗訪,終於查清楚了護城河女屍的真兇,在此前,草民想講一個故事。”
聞言,黎縣官連忙出聲打斷,“講故事?抓兇手就抓兇手,講什麼故事?”
害他下河清了那麼多天的河道,還想舒舒服服不受罰?
不可能的。
“讓他講。”九王爺忽然回頭,盯著黎縣官那張曬得黝黑的臉,“黎大人,你清理河道多少日就暈了多少日。本王想西楚城的河道應該還沒清,黎大人何不去幫幫忙,順便鍛鍊鍛鍊?”
黎縣官頓時臉色一沉,搖頭道:“本官年邁,歇一歇,歇一歇就好。”
九王爺收回目光,不以為然地譏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