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曲大嫂挽起一隻袖子,把傷痕累累的手臂抬了起來。
聽到這裡,就有點此地無銀了。
九王爺笑了,連忙鬆了口氣,看來這五十軍棍是不用打了。
舜華微微側頭,對著玉向風冷聲說道:“煩請,玉侍郎看看曲大嫂有沒有用揹帶?”
“揹帶?”
“就是背孩子用的,紅色花布所制。”
玉向風點了點頭,抬眸望去,瞧見曲大嫂背上綁著一塊紅色花布,沒猜錯,那應該就是揹帶。
“有。”
“那就行了,讓人把它取來,放在屍體的脖間。”
玉向風不懂她想幹什麼,揮手示意衙役把揹帶取過來。
“你跑不掉了。”舜華得意地笑了笑,“你之所以閉門不出,不是怕閒言碎語,而是我們搬來了,那日傅兄在老寡婦門前撞見你,你之所以這麼驚慌,是因為你跟蹤的根本就是我們!”
“在送棺上山那天,你刻意留下,尾隨在我身後,為的就是找機會殺人滅口!可惜天網恢恢,本小爺居然沒有死!”
曲大嫂的表情一僵,哭喊搶地,就不讓人碰她的揹帶。
“冤枉啊,官老爺這是要逼死我們這些平民百姓了,居然為了破案,強行冤枉我們一家三口。兒啊,你長大了,可得記得幫娘報仇啊。記得這個人渣,這個人渣瞎了眼了,要冤枉你家爹孃殺人啊!”
最後好好的一條揹帶,撕拉一聲,被硬生生撕成了兩半。
曲大嫂怔愣了半會,滿臉可惜地拾起剩下的揹帶,緊緊揣在懷裡。
“沒用的。”
舜華的聲音如同一盆冷水,澆頭淋在她身上。
“你的揹帶上沾了血,那是鐵錚錚的事實,雖然我是瞎子,可是本小爺過目不忘。你的尾巴早就藏不住了。”
曲大嫂臉色一白,不可能,不可能的,她明明洗過很多次了,衙役們把揹帶放在屍體上,果不其然,竟和勒痕大小,相去無幾。
正巧,林副將騎著一匹快馬,把穩婆也帶來了。
曲大嫂看著兩個抓她計程車兵,怨天怨地地辱罵道:“你們這些狗腿子,狼狽為奸的狗腿子,我沒殺人,沒有!為什麼要抓我!”
林副將抱著她的孩子,驚奇的是,這個孩子居然不會哭,嘴唇發紫,像是被什麼嚇到一樣。
舜華收起嘴角的笑意,面色陰冷地說道:
“還有你,曲大牛,你即便不是主謀,也是幫兇,你還記得你們用來囚禁那些姑娘的柴房嗎?封閉的窗戶,鐵鏈,暗無天日如同狗一樣活著的日子。你們還是個人嗎?這是人能做出來的嗎?”
舜華的眼睛紅了,眼淚緩緩落下,滑落至脖頸。
曲大牛默不作聲地望著前方,緊緊地握著拳頭。
半響,穩婆從房間出來,唯唯諾諾說道:“回,回稟王爺,那個婦人手臂上有數十道劃痕,其中十道劃得特別深,還有她的左邊大腿有一處紅點,像是被什麼扎過一樣。”
“可以了,你下去吧!”
“是,大人。”
穩婆走後,失魂落魄的曲大嫂被帶了出來,她一看到曲老漢,人就像發瘋惡一樣,抓著曲老漢就又打又罵,曲老漢的麻布衫都快被她扯破了。
“都是你,都是因為你!全部都是你的錯!”
曲老漢任由她把巴掌扇下來,毫無還手的衝動。
九王爺擺了擺手,十幾把尖刀對著他們兩夫妻,嚇得他們不敢動了。
“好了,鬧劇到此為止,本王念你孩子年幼,給你一個坦白自身的機會,說!為何要殺人?”
聞言,曲大嫂失了神,錯愕地坐倒在地,披頭散髮,活像個哭瘋的瘋婆子。
髮髻都歪向一邊,像個賴地撒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