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小師弟過來敲門,打算叫上弟子乙一起去晨練,他敲了很久的門,都沒有人回應。
“子乙師兄,子乙師兄?小師弟來叫你一起去晨練了。”
正疑惑之際,門被敲開了,小師弟怔了怔,門居然沒關。
他忐忑地推開門,一股奇怪的腥臭味迎面撲來,房間凌亂得像遭了賊似的,到處都是打鬥過的痕跡,門後還有被劍刃劃過的痕跡,想來,曾經有人在此做過殊死的決鬥。
他嚥了咽,忽然有點害怕,“子乙師兄,子乙師兄?”
當走到子乙床前時,才突然發現,子乙的床是空的,被子凌亂,他轉頭望去,心想,這幾天子甲師兄病得這麼嚴重,一直臥病在床,定然不是他半夜突然龍精虎猛,叫醒子乙師兄起來切磋武藝吧。
“子甲師兄?師兄?”
小師弟微微轉過頭,只見子甲的床上鼓起一床被子,似乎是睡得很香。
他掀開門一看,子甲緊閉雙目,面無血色地躺在床上,那臉色比躺棺材的還白,小師弟狐疑地推了推子甲,想讓他起床,剛碰到,才發現屍體是僵硬的。
他嚇得猛地後退了半步,“啊啊啊....”
背後莫名伸出一隻手,搭住了他的肩膀,一股不寒而慄的感覺襲上了他的背脊,大事不妙了。
耳邊響起一個沉著的男聲。
“什麼事這麼慌張啊,小師弟?”
小師弟僵硬地轉過脖子,看著眼前人,不同昨日,他今天似乎嚴肅得讓人覺得可怕。
“小,小遊師兄,子甲師兄死了,怎麼辦啊?”
允小遊滿臉嚴肅地看著床上死去的弟子甲,“還能怎麼辦,通知大師兄過來吧。”
他不經意地轉過視線,深深地看了一眼子乙的空床。
他本以為子乙畏罪潛逃,可是接下來的事情卻遠遠超出了他的預計。
有弟子發現傅木槿的房間裡有一具焦屍。
眾弟子圍滿在門口往裡面張望,大師兄扶著額頭,望著床上那具焦屍,蹙著眉,一言不發地坐在桌前。
“師兄,聽說你叫我。”
高大俊秀的傅木槿,穿過弟子讓開的道,走了進來,剛踏過門檻,身後的議論聲便傳進了耳裡。
“就是他住在這的,你說那焦屍是不是他殺了,然後放在床上的?”
“真變態。”
“人都弄死了,還留著作甚,如果是我一定會想辦法把屍體給埋了,然後躲起來,他倒好,像沒事發生一樣,堂而皇之地出現,更可疑。”
“照你這麼說,這人九成九就是他殺的。”
大師兄盯了盯那群說胡話的弟子,頓時鴉雀無聲。
“你來了。”
大師兄抬眸看了他一眼,昨夜突然拉著啞巴小師弟過來找他,逼著他一夜都沒睡,邊下棋,邊看著他們秀恩愛,更奇怪的是,秀就秀,外面還打雷,打個不停,害得他棋都下不好,連輸十六盤。
“嗯,師弟來了。”傅木槿輕聲應道,
“小遊師弟呢?”
傅木槿冷冷回道,“不知,今早他說過,會去叫那兩位弟子過來。”
“唉——”
大師兄深嘆一氣,這叫什麼事?
“師傅還有十來天就要出關了,這時候弄出這種么蛾子,今年壽宴還擺不擺的成了?”
傅木槿不解,“為何師兄如此執著於壽宴。”
聞言,大師兄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道出了一個白石門不為人知的秘密。
他小聲湊過來,神秘兮兮地說道:“師傅平日裡很愛接濟窮苦百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可是也因為這樣,門中寶庫日漸虧空,銀兩短缺,急需充盈,這些年都是靠師傅擺壽酒,收些江湖朋友的賀禮,變賣成錢財,才能勉強維持門派的日度開支。”
傅木槿愣了愣,沒想到白石門過得這麼艱難。
他爹是有名的神醫,前來求醫問藥的人不計其數,所獻珍寶堆積如山,年少時,他每年幫他爹扔的寶貝,多如牛毛,因此,他對錢財並無太大的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