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突然頭暈了?要不要叫小遊師兄過來看看你,你不會是毒發了吧?”
突然,腰間一緊,一隻大手緊緊地抱住了她的腰。
“言兄,傅某覺得很不舒服,可能是餘毒未清,你能不能...先扶我回去?”
“好,我這就扶你回去休息。”
目睹此景的外公和大師兄頓時像是被淋了一頭狗血,目瞪口呆地看著傅木槿用計把舜華哄騙了回去。
那傢伙剛剛才以一臂之力,輕鬆擋下榕桑力拔千鈞的拳頭,這就頭暈得站不住腳了,騙誰呢?
“這兔崽子,剛以為他是個老實人,原來這麼會耍花招啊。”外公頓悟道。
“不行,本師兄這就去拆穿她,免得小師妹被他佔便宜。”大師兄生氣道。
“誒!”外公一手拉住義憤填膺的大師兄,回頭說道:“你鬥不過他的,華兒這麼聰明,也能被他矇騙,說明著兔崽子道行頗深啊,我這孫女算是栽在這個兔崽子的蘿蔔坑裡了。”
大師兄不甘心地看著那兩個遠去的背影,呢喃道:“明明和師妹有婚約的人,是我。”
“子願,喝醉酒的人說的話,哪能作數啊?”
大師兄回頭,忍住了不敬師門的衝動,沉聲問道:“師傅,你有資格說這句話嗎?當初可是你抓著徒兒的手,逼迫我在那張非娶她不可的字據上按下血手印的,如今,你竟想當作沒發生過這件事?”
聞言,這個年近八十歲的老人心虛地咳了咳,搭著他的肩膀,意味深長地安慰道:
“當時,老夫不是看你和我外孫女都沒著落嘛,子願啊,聽小遊說,村頭的淑芬和村尾的春花屬意你很久了,不妨考慮考慮。”
“謝謝師傅好意了。”
大師兄默默地推開師傅的手,滿眼地滄桑地轉過身,“淑芬今年已經八十有九,春花才剛學會走路,等她長大,本師兄早就駕鶴西去,孤獨終老了。”
老翁怔住了,竟一時語結,不知說些什麼好。
“沒什麼事,徒兒要回去算賬了,請師傅多擔待些,想想壽宴邀請什麼人吧。”
垂頭喪氣地大師兄緩緩地離開了白髮老翁的視線,老人默默地敲了敲下巴,想了一個‘好’主意。
*
時日飛逝,眨眼之間已經臨近八月十五了,接了壽宴請帖的名門大派,紛紛坐船集聚在天下第二莊,這段時間,莊子裡多了很多生面孔的人。
大師兄為免有客人誤觸天下第二莊遺留的機關,喪命於此,還特意,命人封掉莊內多餘的房間,水井,還安排了人手,站在石門前,逐一向各大門派提醒。
“來來來,好好看看,好好看看。”
允小遊拿著一疊畫卷,逢人就派,其他門派的弟子接過畫卷,展開一開,只見白皙的畫卷上畫滿了豆腐塊,還有各種大大小小的叉叉,白白浪費了好好一疊宣紙。
“這畫的是什麼?”
允小遊一副見到珍稀動物的表情,故作驚歎:“喲,你怎麼能不知道呢,這是地圖啊,畫叉的地方就是不讓走動的地方,切勿亂闖哦。”
“哦,好吧。”那弟子撓著頭,糊里糊塗地走開了。
無名師兄湊近一看,“二師兄,大師兄不是早就畫好圖讓你照著臨摹嗎?你怎麼淨畫豆腐塊啊?小心被大師兄發現,揍死你。”
“大師兄的腦袋,異於常人,他居然想讓本師兄照著他那副書畫,畫夠三百張做替補,他的畫功堪比唐寅,本師兄臨摹三天三夜,都畫不出院子的一個角,幸虧本師兄絕頂聰明,懂得變通,瞧瞧,這些豆腐塊...不對,這些方塊,多形象,一目瞭然。”
無名師兄冷笑半聲,“哼哼,這世上就你一個人能看得懂,你還是趕緊藏起來吧,免得別人以為我們白石門的弟子畫畫都這麼差。”
允小遊一把摟住無名師兄,把畫卷塞到他懷裡,痞笑道:“既然無名師弟看不過去,這個重任就交給你了,本師兄為了這些豆腐塊,幾天都沒睡。”
“你都說是豆腐塊,先別走啊,好歹告訴師弟,這鬼畫符怎麼看啊?”
“看方向啊。”
雙手抱頭的允小遊途經內堂,看著舜華正默不作聲地給其他門派的弟子們斟茶倒水。
“嘿,小胖師弟,活幹得還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