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已經派人去追查,到底誰去藥廬買過鶴頂紅?”
辰右信心滿滿地說道。
“那不就是大海撈針嗎?”
無語的寧瀟瀟繼續將卷宗放在臉上,準備聽著滂沱的大雨,偷偷合上眼睛睡覺。
“總好過什麼都不做,玉母呢,你可有什麼新線索?”辰右邊說,邊將桌上的筆墨,擺放整齊。
寧瀟瀟的耳朵微微動了動,想起之前仵作驗屍說的話。
“仵作說,她沒有被侵犯過的痕跡,雖然是溺死的,但是,毫無掙扎的痕跡,很可能是被人迷昏後,兇手取走她身上的衣物和首飾,再將她扔下水,如今,最大的疑點是,兇手為何要取走她的衣裳,這麼多首飾,到底賣到誰手上?”
寧瀟瀟轉過身,坐起來,神情很認真:“本大人根據丫鬟的描述,去了玉老夫人定做首飾的地方,拿了圖樣,再讓人去賭場,酒館,錢莊,當鋪,這些最容易換錢的地方打探訊息,可是,快十天半個月了,毫無音訊。”
“不換錢,兇手為何要將東西帶走?”
辰右抬頭望著天花板,思索道。
“收藏?不是有些連環殺人兇手,喜歡收藏受害者的東西嗎,尤其是有些特變態的,喜歡收藏女子的頭帶,髮飾,肚兜,鞋子,那會,我們不是在嫌疑人家裡搜出很多來嗎?”
寧瀟瀟的話,刺激了辰右的思維,他突然有了另一個想法。
“不是,兇手很可能,只是單純想要羞辱死者。”
“羞辱?”寧瀟瀟調笑道:“這樣羞辱,對於女子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那得什麼深仇大恨,才能做得出來...”
忽然,寧瀟瀟不笑了,思索道:
“顏家大小姐不就有這樣的動機嗎?若不是玉向風他娘當年退了婚,她就不會在雨夜被人敲暈,更不會,引發後面的連環效應,白白沒了十二年的時間,她有足夠的動機,動手殺人。”
辰右頓了頓,開口道:
“像顏大小姐這種這麼理智的人,你說她向玉向風孃親,追討當年退婚的損失,那倒是有可能。”
聞言,寧瀟瀟大手一拍,取笑道:
“喲呵,我們的辰右大人學會開玩笑咯。”
“若是你,那你會為了玉向風這樣的男子,犯下殺人這樣的大罪嗎?”
辰右進行了靈魂拷問,寧瀟瀟裝作認真地想了想,調笑道:
“本大人,他想都別想,別說是女子,就連和他同一個性別,都嫌丟臉,整天對著靈堂哭哭啼啼,怎知棺材是空的,嚇得本大人還以為兇手是他呢。”
寧瀟瀟決絕地將臉別過了一邊。
“可是,有一個人會願意,她為了玉向風多次策劃,謀害顏大小姐的性命,還差點毒死了公主。”
思維跳躍的寧瀟瀟,說時遲,那時快,就和辰右想到一塊了。
“顏如冰?動機呢?辰右大人,你可不能省功夫,說一個女子謀害完親孃,把婆婆也謀害了,那她留玉向風幹什麼?”
寧瀟瀟義正詞嚴地說道:
“她要殺,也要殺玉向風了,出去鬼混的人,又不是他孃親。”
“可是,死者死在山澗的上游,若是兇手和死者不認識,怎麼靠近她身邊,將她迷昏帶走,怎麼將玉向風的親孃帶到山上?”
“對啊,一個侍郎官的孃親,定會跟著幾個奴僕,你說她的奴僕哪去了?”
案件彷彿走進了一個密閉的拐角,兩個人很辛苦追著兇手的腳印,來到巷口,卻發現沒路了,而且什麼都沒剩下。
“本官明日去大牢詢問顏如冰,你則去侍郎府,找找看玉母的人際關係,如今,採花賊已經死了,外面的人可以當做玉母被採花賊害了,但是我們不行,我們必須揪出真兇,為死者討回公道。”
“知道啦,正義凜然,又古板的辰右大人。”
寧瀟瀟臉上的案宗忽然掉了下來,呢喃了一件毫不相干的事。
“有一件事差點忘了說,我妹妹她啊,好像準備來主城。”
此時,屋頂突然滴落了一滴雨水,滴在寧瀟瀟紅潤的唇上,嚇得辰右大叫了一聲。
“啊——”
“發生什麼事了?我妹要過來,有這麼值得驚訝的嗎?”寧瀟瀟反問。
“還說發生什麼事,屋頂漏水了,案宗會被淋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