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理由,看她身世?再可憐,她也殺了四個人,死的人不可憐嗎?如今難得破案了,更應該趕緊抓捕歸案,讓百姓睡得更安穩一些。”寧瀟瀟難得正經了一回。
辰右面有難色地說道:
“本官明白你的意思,可是,她是個重犯,等她進了大牢,很可能直到死,也見不到她姐姐,本官只是動惻隱之心。”
“辰右,惻隱之心不是對殺人犯動的,而是對死者家屬,他們才是最可憐的人。”
難得見到兩個好兄弟爭論得不可開交,屬下阿從和阿縱急忙走了過來,一人勸說一個。
“寧大人,卑職覺得你說得非常對,沒想到平時看似不務正業的寧瀟瀟大人,居然有這麼正直的內心。”屬下阿從感嘆道。
“你也認為本大人沒錯吧。”氣上心頭的寧瀟瀟回頭詢問道。
“當然。”
阿從豎起了大拇指,還舉了一下拳頭,表示支援和肯定。
“所以,是本官不對了?”辰右揚聲反問道。
憨厚的阿縱摟著辰右的胳膊,把他殷勤地拉到了一邊,勸說道:
“怎麼會,憐憫之心,人皆有之,更何況,當年那個許姨娘這麼做,和把人家小姑娘賣到山上差不多,做得太狠絕了,如今,人家好不容易姐妹相認,理應讓她們相處多幾日,你的寬容,太應該了。”
此話一出,寧瀟瀟不高興了,指著阿從的同胞兄弟,問道:“那你的意思就是本大人太不近人情了?太不講道理了?”
“卑職沒說過。”阿從和阿縱異口同聲地說道。
他們無語地看著寧瀟瀟,心想,哪有提過那幾個字啊?
他是不是男人那幾天到了,還是最近辣椒麵吃多了,脾氣這麼躁。
“好了,再這樣爭論下去也是沒有意義的,既然決定好了,就要辦好它,明日日落之前,必須把顏舜英帶回刑部大牢,絕對不可以出任何差錯。”辰右正色道。
“是,大人。”
“本官出去吹吹風,等會,回來接更。”
“放心吧,大人,卑職會好好守在這裡的。”兩個屬下恭敬地點頭道。
辰右輕身上馬,騎著馬朝著街口的深處,揚長而去。
“求求你們,不要過來,來人啊,救命啊...”
忽而,耳邊傳來女子尖叫的哭喊聲,十二年那場火災的記憶,重新湧現在腦海,他猛地怔了怔,急忙拉緊了韁繩,把馬停了下來。
在漆黑中,他凝神靜氣地聽清了那微弱的求救聲,究竟是從哪個方向傳來的。
是那裡!
他拉過韁繩,騎著馬朝著巷子奔去,旁邊的樹木和燈籠的影子飛快地略過眼底。
越是靠近大街的盡頭,耳邊的求救聲就越是清晰。
“你們到底想怎麼樣,都別過來,別過來!”
女子拿起一根木棍對準了十幾個惡棍,撕破的裙子,露出雪白的長腿,看起來很是悽慘。
“小姑娘,你就從了老子吧,最多,我們等會挑個好點的青樓,再賣了你。”惡棍們的頭頭嚥了咽口水,對著女子的大長腿摩拳擦掌。
“不要,不要過來。”女子嬌弱地喊道。
“大哥,我等不及了。”
旁邊的小弟突然衝了出來,正想撲向去,惡棍的頭頭一隻粗壯油膩的手拉住了他,大喝一聲。
“誰給你狗膽子,敢動本大爺的東西,進了幫派這麼久,都不知道第一口湯,該讓老大喝嗎?”
霎時,十幾張凶神惡煞的臉懟著這個剛入幫派不久的小弟。
“是小的錯了,小的一時心急,忘了這規矩。”
話音未完,肚子便被人重重地打了一拳,吃痛的小弟當即跪倒在地,口吐白沫,趴倒在地,就在他幾欲昏厥的那一刻,他看見那個被堵截的姑娘逃跑了。
“老,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