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瀟瀟的聲音忽然變得空靈,如同呼嘯而過的風聲,迷糊的視線被火光灼熱的火光所代替,思緒漸漸遠離,被一些殘缺的片段所代替。
“啊——”
辰右大力地拍打著額頭,想要從痛苦的記憶中掙脫,清醒過來,寧瀟瀟慌張地蹲在他身邊,擔心地喊著他的名字。
“辰右,辰右你怎麼了?”
迷離的視線中出現了兩張熟悉的臉,模糊的畫面就像緊箍咒一樣,折騰著倒在地上的他。
滿頭大汗的辰右痛苦地伸出手,喊著:“爹,娘…”
隨即,視線被一片漆黑所代替,他重重地合上眼皮,耳邊只剩下寧瀟瀟微弱縹緲的聲音。
“完了完了,肯定是撞傻了,居然管本大人叫爹了,乖兒子,爹這就帶你去看大夫。”
危機中還不忘佔便宜的某人,緊緊皺眉,伸手要點了他的穴道,好把他帶回去看大夫,正要下手,手腕突然被倒在地上的辰右大力地接住。
寧瀟瀟猛地嚇了一跳,目光詫異地看著睜開眼的辰右,滿腔‘感動’地搭著他的肩膀。
“你醒了,乖兒子。”
那雙明亮的眼睛緊緊地盯著他,額冒青筋地抽了抽嘴角。
“誰是你乖兒子啊?別什麼便宜都佔!”
“辰右大人,你變了,明明是你先管本大人叫爹的,叫了人後還不認賬,爹我沒你這個兒子。”
寧瀟瀟裝模作樣地擦了擦眼淚,仿如一副‘老父親’的模樣。
“夠了,你還想不想本官娶你妹了,差輩了還怎麼娶啊?”辰右生氣了。
“想,大舅子還等著喝妹夫親自倒的茶呢,你沒事吧,剛剛像撞邪一樣,你平時也沒有這麼嬌弱啊,該不會被燒死的山雞附身了吧?”
辰右強忍著頭疼,杵著刀柄,從地上站了起來。
“你見過山雞說人話呀,會喊爹孃?”
“你怎麼知道它們不會,你又沒聽過它們說人話。”
嘴上開著玩笑的寧瀟瀟,滿眼擔心地看著他,總覺得他的狀態不太對勁。
“你行不行啊,要不本大人送你回去看大夫,省得你等會又‘鬼上身’,你再倒下來,本大人就不管你咯。”
“本官有那麼弱嗎?本官只是記起了一些東西。”
臉色蒼白的辰右撿起地上的火把,走向寧瀟瀟方才所說的柱子。
“這是石頭做的?”
“你也覺得奇怪吧,石柱怎麼可能被烙下火印?”
寧瀟瀟舉著火把,蹲了下來,發現剛剛讓辰右摔倒的土坑,這個圓形的深坑,彷彿就在告訴他們一個匪夷所思的事實。
“我的親孃呀,有人把這根木柱子拔走了。”
“什麼?”辰右難以置信地看著寧瀟瀟,“幾十斤的木柱被人偷了。”
“糾正一下,是被燒成木炭的廢木柱,偷這個做什麼?”
寧瀟瀟總覺得,這不是普通的土坑,而是一個引誘他們踩進去的無底深潭。
“是不是附近的樵夫過來撿過木炭和木頭,若是這樣的話,倒是不奇怪,最近冷得反常,應該快下雪了,這時候,撿些木炭應該會很好賣。”
“真的假的?整根柱子抬回去,會不會太貪心了?”寧瀟瀟不信。
辰右拿著火把稍稍往前走近了一些,竟在破桌子底下,發現了半本燒剩的賬冊,他翻開一看,眼球猛地一顫,有些說不出話來。
“辰右大人?怎麼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好奇的寧瀟瀟一躍上前,湊了過來,順著辰右的視線,低頭看去,滿臉的驚訝,心頭猛地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