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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圍坐一團,哭成淚人的寧母被寧父攔著,和寧瀟瀟站在一旁,焦心萬分地等著老大夫為女子診脈。
寧瀟瀟看著老大夫連連搖頭,連忙問道:“怎麼樣,我家小妹傷勢如何,很嚴重嗎?為什麼還沒有醒過來?”
“對啊,大夫,我女兒變成這樣,以…後生活可咋辦啊?”泣不成聲的寧母,口齒不清地哭喊道。
全身纏滿繃帶的寧可愛像個木雕娃娃一樣,在木床上一動不動地睡著。
“夫人,所幸,令千金所受的灼傷並不是很嚴重,休養生息幾個月,應該能痊癒,只是,恐怕日後會落下疤痕。”
“那可怎麼辦啊?孃的女兒啊,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寧母幾欲哭暈在寧父懷裡。
聞言,臉色深沉的寧父也有些站不穩了。
可他還是緊抓著寧母的手腕,擔著一家之主的角色,像是要為自己尋找支撐點似的,鼓起勇氣,開口問道:
“沒事,最重要的是人,大夫,我女兒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老大夫緩緩搖了搖頭。
“聽說,她被封入火桶中,還滾入了水底,能生還已經是萬幸,更別提她的頭被撞傷,差點悶死過去,脈象緩慢、微弱,雙目無神,經脈瘀堵,這是將死之人的脈象,老夫也無能為力。”
震驚萬分的寧瀟瀟難以置信地望著寧可愛,眼睛通紅地問道:“大夫,你剛剛明明說,我家小妹身上的傷,只要幾個月便能痊癒,為何,你突然又改口,說我家小妹是將死之人?”
“沒錯,她身上的灼傷,只需數月便能痊癒,只是,她身上多處經脈瘀堵,除非找到隱世神醫,否則,應是無力迴天了。”
“不可能的,我家小妹不是普通人,她連老虎都能打死,這點小傷怎麼可能傷得了她?”
老大夫摸著鬍子,嘆氣道:“頭為儲陽之會,腦為元神之府,如今,令妹元氣大傷,即便是再厲害的武林高手,只要元神耗盡,恐怕,也很難過此關。”
“怎麼會這樣?”
聞言,寧瀟瀟頓覺晴天霹靂,他默不作聲地坐在凳子上,看著崩潰的親孃,推開了自己的爹,趴在昏迷不醒的小妹身上,痛不欲生地哭喊。
那嘶聲裂肺的哭喊聲如同夢魘般,折磨著所有人,寧父獨自一個人,站在窗前,咬著牙,默默地流著眼淚。
“如今,老夫只能開些補藥,留住她半條命,可是,她能不能撐過來,只能看她自己了。”
“謝大夫,本大人送你出去吧。”
腳步虛浮的寧瀟瀟,強打起最後一點精神,站了起來。
“那就有勞大人了。”
寧瀟瀟默默地回頭看了看傷心欲絕的父母,不忍地別過臉,直到把老大夫送出門外,他的心裡仍然還琢磨著,有沒有其他辦法可以救醒小妹。
“大夫,當真沒別的辦法了嗎”
“老夫才疏學淺,的確無能為力,不過,有一個人應該能做到。”
寧瀟瀟大眼一睜,驚喜地揚眉,追問道:
“當真,還請大夫好心相告,讓本大人找出此人。”
老大夫有些猶豫,擔心自己只是給了別人,一個虛無縹緲的希望。
“那是老夫還在當赤腳大夫時,聽聞的事,有一位少年英才,不但能將臥病在床的人治好,還能將一個瀕死之人,起死回生。”
“這麼神奇,此人醫術如此高明定能將我家小妹治好,大夫,求你行行好,告訴我,他在哪?”
寧瀟瀟已經決定好了,無論是多荒唐的事,多難找的人,只要還有一線生機,他都不會放棄。
“不過,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如今,他的事蹟,老夫鮮少聽聞,也不知人還在不在。”
“不怕,本大人可以派人去追查,不知他的尊名是什麼?”
老大夫見寧瀟瀟如此堅定,也不好再遲疑,他緩緩張口道:“老夫不知道他叫什麼,只是知道,當時人人都叫他,傅大夫。”
“姓傅…”
若有所思的寧瀟瀟手持大夫留下的藥方,目送著他的背影離開。
“寧瀟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