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辰右獨坐在酒館喝著悶酒,他滿臉通紅地看著杯中的酒水,彷彿好像無論喝多少,都解不了醉,也解不了內心的愁。
他醉醺醺地呢喃道:
“唉,人生真是無常,兩個月前,你我還在花前月下,共築鴛盟,非君不嫁,如今,翻臉無情,嫁作他人為新婦,舊日發生的一切都像一場夢似的,呵呵呵...”
杯中的酒不斷被清空,辰右的腦海卻止不住地想起寧可愛一顰一笑,想起,她被他抱在懷裡的嬌羞柔弱,想起,她牙尖嘴利,立誓絕對不會喜歡上他的樣子,想起,在大牢裡,他告白時,反被進攻的那一吻。
昨日的甜似乎都成了今日的苦,溢滿心間,舊思難抑。
“天涯何處無芳草,可本官唯獨傾慕一枝花。”
眼淚肆意地落在木桌上,和傾瀉在桌上的美酒混在一起,他凍紅的雙手,正不斷地舉著酒杯往嘴裡灌,嘴裡呢喃道:“好冷,本官的心真的好冷,你為何不出現,告訴本官,這一切都是假的,你沒和別人成親,你還喜歡著本官。”
頃刻之間,酒壺被掃落在地,摔碎一地,對面某個人也被驚醒,神情憔悴地看著他,樂呵呵地笑著:“好巧啊,辰大人...你也在啊,來,和本王喝一杯。”
蘭侍衛見小十三喝得爛醉如泥,微微皺眉,俯身說道:“王爺,你喝醉了,卑職把你帶回去吧。”
“不,不回去,本王還要喝...”小十三伏在桌上,倔強地擺擺手。
蘭侍衛,搖了搖頭,扛起他,就往酒館外走,掛在他肩膀的少年,垂著手,苦澀地呢喃道:“別阻止本王...只有喝醉了,本王才能見到曉曉...”
“唉,敢問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不顧。”蘭侍衛‘多愁善感’地感嘆道。
辰右舉著杯,追問道:“小王爺,蘭侍衛,你們要去哪?”
一隻酒杯碎在桌腳,酒館老闆正想上前收拾,怎知,一隊穿著盔甲的人馬,走了過來,領頭的人雙手作輯,表現頗為恭敬地說道:“下官,海之最,乃是駐守六部的禁衛軍統領,這次是奉太子之命,想邀辰大人過府一聚。”
當時,桌上的男子喝得像一堆爛泥似的,毫無反應。
見狀,海將軍抬了抬手,示意手下上前,直接抬走辰右,兩個步兵機靈地點了點頭,伸手剛要抓走趴在桌上的男子,剎那間,那雙明亮的眼睛猛地睜開了,瞬間就拔出了佩刀。
*
此時,太子府的下人正端著美酒好菜,忙進忙出,像是為了接待某人的到來,做好萬全的準備。
坐在木輪椅上的太子,滿意地看著桌上黃燜魚翅,爆炒鳳舍,荷包裡脊,櫻桃肉,各式各樣的菜式,擦了擦手,想著萬事俱備只欠東風,陷阱已經挖好,只要等到辰右到來,他就必定能使計策反此人。
可是,他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來人,直到他家的親衛走了過來。
“回稟太子殿下,宴請辰大人的事,可能有些阻礙。”
“阻礙?什麼阻礙?本王不是已經叫了海將軍去把他好生請過來了嗎?”忽而,那雙細目沉了沉,語氣冷冽到極點,“難道,本太子的邀約,他辰右也敢拒絕?”
“不是這樣的,殿下,海將軍不知為何,和喝醉的辰大人在酒館大打出手,如今,兩個人已經打到大街上了,他們二人,武功高強,禁衛軍們,誰也不敢上前去攔,結果就一直打到現在。”
“打起來了?”
太子不敢相信地看著近衛,再次確認道。
“你是說海將軍和辰大人當街大打出手?”
“正正正是啊,太子。”近衛結巴地回道。
“那個混賬到底是在作甚?明知吾要策反辰右,如今,和他打一架,不是平生間隙嗎?”太子怒而喝道。
“那該怎麼辦?”
太子深吸一氣,語氣冰冷地說道:“你去吩咐海將軍,不管他要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把辰右帶過來,吾等不及了。”
“屬下遵命,一定會把太子殿下的命令帶到!”不明就裡的近衛緊張地躬身,轉身跑了出去。
當時,喝醉酒的辰右手持佩刀,毫無章法地劈向海將軍手中長戟,邊打邊罵道:“你小子,終於肯出現了,你妹呢?嫁給誰了?”
海將軍聽得雲裡霧裡,正想問個究竟,還沒反應過來,辰右邊麻利地來了一個大回旋,刀鋒瞬間就像龍捲風一樣,砍了過來,將對方的寶貝長戟給硬生生地劈歪了。
“辰大人,究竟想做什麼?”海將軍氣得話音都劈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