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剛採藥回來的一稻拉住了他,否則傅行就要抬手打人了。
“公子,小胖子,你們怎麼會一起回來?”
“我有事找阿爹相商。”
傅木槿連忙抬手擋在舜華身前,生怕傅行伸出的拳腳真的會落下來。
舜華錯愕的額頭上還掛著兩顆幹菊花,一切都發生了太快了,反應不及。
傅木槿這個大騙子,不是說他爹是個光明磊落,剛正不阿,虛懷若谷,通情達理的人嗎?
偷襲算哪門子的光明磊落,剛正不阿?
不問情由就罵人是豬,算哪門子的虛懷若谷,通情達理?
“傅兄是騙子。”
傅木槿怔了怔,回頭看著舜華滿臉茶水,狼狽兮兮的樣子,心疼道:“言兄,你有沒有事?”
“有。”舜華低落地站了起來,“主人給客人倒茶,若是送的熱茶,意為兩者可相談一番,待茶溫再飲,若是送的冷茶,意為不喜此人,想他知難而退,而伯父送的茶剛好不溫不火,茶溫剛好入口,是想我喝完就走,伯父不打算留言某在此久留,是嗎?”
聞言,傅行驚愣地對上那雙澄亮的眼眸,冷靜了下來。
“都坐下吧,為父有話和你們說。”
傅木槿抓緊了舜華的手,生怕會抓不緊她,讓她一走了之。
“一稻,把畫像拿來。”
“畫像?”
傅木槿微微皺眉,向一稻使眼色,心虛的一稻急忙轉身,去取架子上的畫卷。
“快點拿來。”
傅行接過畫卷,瀟灑地往桌面一攤,一幅小家碧玉,閉月羞花的美人圖映入眼簾。
“此人是誰?”傅木槿一臉茫然。
傅行冷冷地抬起眸,喊道:
“一稻,你還不趕緊給木槿說說,這畫中女子是誰?”
“是,老爺。”一稻挺直腰桿,一口氣說道:“此女子名為方小云,年方二八,江遠湖人士,是老爺的世交之女,上月初七和公子你剛定下了婚事,婚書剛下來,就等你回來簽字成婚了。”
聞言,兩個人如同被人澆頭淋了一盤冷水。
“你定親了?”
舜華不自覺地冷笑,苦澀地抿著唇。
“言兄,你聽傅某解釋,這件事,傅某真的完全不知情。”
傅木槿抓著她的肩膀著急地解釋道。
“這全是我爹自作主張。”
“放肆。”傅行大聲呵斥道:“婚姻大事,本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婚書已下,這門親事早已成定局,你難道要為父替你去退婚嗎?你讓那方家小姐揹著被人退婚的名聲,如何自處?”
傅行的話如同寺廟的鐘聲,一下一下地敲進舜華的心裡。
是啊,被退婚的女子處境有多艱難,她最是清楚。
難道她要搶一個訂婚的男子為夫君嗎?
這麼做,和顏如冰當初所為,有何區別?
她眼泛淚光地看著傅木槿,咬著牙衝了出去。
“你要去哪!”
錯愕的傅行倉促地叫住自己的兒子,只見他滿眼無奈地看著自己,咬牙切齒道:“爹,你真狠心。”
話音剛落,傅木槿便頭也不回地衝了出去。
一稻連忙說道:“老爺,一稻馬上去追少爺回來啊,你先等等,喝口菊花茶,下下火,等等我啊,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