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怔了怔,心裡有些歡喜,強裝冷漠道:“回來了?也不看看如今什麼時辰了。”
“爹,已經是亥時了。”傅木槿一本正經地回道。
傅行哽了哽,當場被氣到,正想說他兩句,低眸看著香滑的白果粥,斂起了怒意。
罷了,他家兒子本身就是個木頭,看在他兒子親自端粥來的份上,就原諒他一次吧。
“趁熱吃吧,好吃嗎?”
傅木槿的表情看著有些心急,傅行勺了兩口粥,吹了吹放嘴裡,點了點頭。
“不錯,還挺好吃的,你親自做的?”
傅木槿低眸一笑,寵溺地說道:“不是,是言兄親手煮的,她說要收買收買未來老爺。”
“咳咳咳...”被粥嗆到的傅行不悅地放下了湯匙,冷聲道:“為父突然不餓了。”
“爹,您方才已經答應我們的婚事了,男子漢大丈夫,理應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萬萬不可食言。”傅木槿正色道。
傅木槿看了兒子一眼,冷聲道:
“為父是答應觀察觀察你的言兄,看看她的人品如何,再作考慮,可從未答應過你們的婚事。”
“爹?”
難以置信的傅木槿蹙眉看著頑固的傅行,詢問道:“您要怎樣才肯答應我?”
傅木槿難得見兒子反叛一次,心裡是又開心,又發愁。
他胡思冥想了一下,想出了一個緩兵之計。
“為父只有兩個條件,一,你自己主動讓方姑娘退婚,做到不失兩家和睦,不毀方姑娘清譽,二,讓為父看看你那個所謂言兄的誠意。”
良久,他都沒有聽到傅木槿的回應,心想道,難道兒子還不滿意?
剛抬頭,桌上工工整整地放著一張兒子剛寫好的契約。
“你這!”傅行真要被氣哽了,“你這是不相信爹的話了嗎?”
“自然。”傅木槿神情自若地說道:“小白雲說的果然沒錯,天底下的諾言,都比不過一張字據,請爹莫要反悔,在字據上簽字畫押吧。”
傅行大力拍桌,震驚道:“我是你爹,你當我是牢裡的囚犯嗎?居然逼我簽字畫押?”
“爹,你可別這麼說,您可比牢裡的囚犯狡猾多了。”傅木槿一本正經地誇獎道。
“這些也是她教你的嗎?”傅行指著桌上的字據,站了起來,苦口婆心地說道:“你是我兒子,從小到大的品性,爹是知根知底的,可你都結交了些什麼樣的人,‘他’都教了你些什麼東西?你可曾想,‘他’接近你,可是有什麼圖謀?”
“她沒有什麼圖謀。”傅木槿認真地否定道:“言兄,她為人正直,秉持公義,不畏強權,為人伸冤,是個善良可愛之人,木槿不想從爹口中聽到她半分不好。”
“‘他’當真有你所說的那般好?”傅行動搖了。
“嗯,只要你們兩個相處久了,你也會和木槿一般,喜歡言兄的。”
傅木槿的神情很認真,傅行微微鬆口道:
“罷了,簽字就簽字吧,若是你們做不到這兩件事,婚事免談。”
“謝謝爹。”傅木槿如獲至寶般收起了桌上的字據。
*
隔天,舜華看著傅行臉上所掛的詭異笑容,頭皮發麻,背脊一陣惡寒。
“不知伯父想晚輩怎麼做,才能表現出你口中的誠意呢?”
傅行得意地揚眉,笑了笑,滿臉寫著不懷好意四個大字。
“你今天若能在太陽下山之前,做完隔壁方世伯的農活,那麼傅某人就當你完成了第二件事。”
“好,可以,晚輩馬上去。”
積極的舜華點了點頭,轉身就出去了,剛到門口就和一個胖大嬸撞了個滿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