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舜華擺的是鴻門宴,可是,整個顏家真的被裝飾得滿堂虹彩,映入眼簾的,盡是紅色的綢緞,彩紙滿地,耳邊的喜樂都是那麼熟悉。
從前,他和她還小,也曾在大人身邊嬉鬧,在別人成婚的大喜之日,拿著糖葫蘆來回奔跑。
只是,一切事過境遷。
“在下不知貴夫人打的什麼主意,可是,在下奉勸她,最好想好後路,討好在下是沒用的。”
玉向風警惕地張望四周,並沒有見到之前聽聞過的暗器和陷阱,她不會真的以為,自己會輕易放過她吧。
“表少爺,請。”顧管家伸出手,表情冷漠地請玉向風進入內堂,當時,一對新人正跪在地上,舜華坐在上座,旁邊空出一個座位。
“你...”玉向風不解地望著舜華,問道:“你究竟在玩什麼把戲,你家的丫鬟成親與我何干,你該不會以為引我進來,就能趁機要挾...”
舜華出聲打斷了他的話。
“向風表哥,今天是霜霜的大喜之日,你也是看著她長大的,她自幼無父無母,作為長輩,難道你不該喝一杯她敬的茶嗎?”
他懷疑地打量了一下四周,顏府的奴僕每個人都神色如常地站在一旁,沒什麼異常。
難道,真的沒使詐?
“罷了,反正你們用茶水毒死我,最後的下場都一樣。”
玉向風坐在舜華的旁邊,媒婆掐著紅絲巾,晃了晃,提聲喊道:“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
看著跪拜的新人,玉向風忍不住瞟向舜華,眼眸裡卻閃過他們交拜的畫面。
如果當時他堅持己見,那麼,今日的一切會不會...
那般熱切很快就被眸子的灰霾淹沒,他想起了舜華說過的那句話——沒有如果。
“向長輩敬茶。”
不耐煩的玉向風,伸手接過茶碗,突然發現新娘的手竟和他差不多大,便隨口叮嚀道:“你要寵丫鬟,也別把她養得那麼胖...”
話音未完,身穿喜服的新娘快速地點過玉向風的穴道,讓他既出不了聲,也動不了。
他一手扯下頭頂的喜帕,露出那張五官深邃的臉,盯著玉向風,掐了掐他的胳膊,不以為然地說道:“小師妹,你以前挑選夫婿的眼光也不怎麼樣啊,這種身無四兩肉,還通敵賣國的,要是放在白石門,可是要被按門規處置的。”
“大師兄,小師妹都嫁了,你就別酸了。”
聞言,二師兄扯掉唇上的假黑痣,掏出胸前的菜肉包,毫無顧忌地咬了咬。
舜華無語地看著小遊師兄,驚詫地說道:“你這包子放過那裡...還能繼續吃啊?”
“這有什麼,放在屍體旁邊的飯菜,本師兄都吃過,趕了幾天的路,餓都餓死了。”小遊師兄一副被苛待的樣子,掏出另一個包子,邊吃邊說道:“幸虧塞在心口上,還熱乎。”
“真是服了你。”她無奈地嘆了口氣,“放心,等事情結束了,師妹請你們吃三天三夜的流水席。”
動彈不得的玉向風轉了轉眼珠子,望著交談的二人。
大師兄搭著他的肩膀,詢問道:“師妹,人抓到,下一步呢?”
“不是說,玉向風和外面戴面具的女人是盧先生的左膀右臂嗎?”她盯著玉向風的眼睛,直言不諱道:“今天,我這個變數就要斷了他的左膀右臂。”
男子猛地一怔,不知舜華打的是什麼算盤,大師兄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解開了玉向風的啞穴。
霎時,他神情惱怒地‘炮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