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烏宗元精神緊張到極處,靈臺馬上就要失守的當口。∮燃∮文∮小∮說, 免費門戶身後卻傳來了民壯、里正們一聲聲的歡呼!
“是魏公!是魏公!”
“魏公已經回師,魏公回來啦!”
風雪交加,卻掩不住那一陣陣馬蹄敲響著街面的聲音,當前一騎駿馬已經踏到了伏波將軍廟近前,身後數十名騎兵跟著湧了上來。馬上青年,青巾綰,猶帶三分水色的青錦道服,手中一面令旗燃著灼灼火光,自然有一番飛揚瀟灑的氣度在要是沒有那好像在犯壞一般的微笑,匪氣十足的短鬚,那就是一個耀眼得再挑不出錯的貴介公子!
魏野也不勒馬,手中水府行波旗上火色符文一閃,頓時一道火光燃起,就朝著那幾頭殭屍身上一落!
灼邪淨穢的洞陽離火,猛地燃燒在這幾頭殭屍的身上,將這些殭屍燒得忍不住亂叫起來!
側坐在馬上,仙術士微微擺了擺下巴,隨即就有數名騎兵趕上前去,朝著那些殭屍身上一頓猛捅!
哪怕成了殭屍,被這樣一頓招呼,也登時散了架子,歪歪斜斜地散倒。
魏野這才跳下馬,一把就將烏宗元撈了起來,手上劍訣一引就朝著這老龜精眉心點去:“烏老,你撐著點!”
劍訣引動純正的道門法力,還帶著數分洞陽劍祝之力,才離著烏宗元額頭還有半寸距離,就有一點熒熒綠光,慌不擇路地從烏宗元眉心透了出來。
魏野眉毛一挑,袖子一揚,那隻何茗郵寄過來當旅行土產的紫鴉飛火葫蘆就飛了出來。仙術士冷喝一聲“敕!”,這隻碗口大小的紫紅葫蘆似有靈性地朝著空中一躍,葫蘆塞子自動開啟,頓時就將那點綠光給吞了下去。
魏野隨即散了劍訣,將手一伸,紫鴉飛火葫蘆隨即就落在了他的掌心。
仙術士冷笑一聲,將紫鴉飛火葫蘆仍舊收進袖囊中,隨即一扶烏宗元:“烏老,我知道你在西涼地界交遊廣闊,見識也高明,這事我還得向你仔細請教!”
說著,魏野一偏頭向著鐵山一點:“這事先攔著這幾個民夫,不要讓難民都驚慌起來!”
鐵山在馬上一拱手,道聲“明白”,就領著幾個義社青年去看顧那幾個猶然尖叫不止的民壯去了。
仙術士一手扶著烏宗元,一面道一聲“王”,這蛤蟆和尚也是乖覺,趕緊跟在魏野身後。
仙術士走入了伏波將軍廟,也顧不得與滿地一見到他就激動萬分的難民搭話,只匆匆點了點頭就進了伏波將軍廟偏殿後的淨室。
進了這地界,魏野把這老龜精朝客座上一放,隨即就開了口:“烏老,黑水城這場變亂後面還有妖神插手。如何,你在西涼水府供職多年,可有什麼線索沒有?”
烏宗元雖然身子坐下了,可看錶情還是有點渾渾噩噩。過了片刻,他才如夢初醒地吐出一口氣:“好凶戾的神力,好殘狠的屍林君,真是好險!”
感慨過了,這老龜精方才看見立在面前的魏野,趕緊就是一個大禮參拜下去:“若非是主公道術玄妙,小吏實難逃這場劫數,主公對小吏實在是有天高地厚之恩!”
仙術士一擺手道:“前方戰事吃緊,這些客套話,烏老你且留到日後再說也不遲。如何,你對這些突然屍變的喪屍背後那位妖神有什麼線索沒有?”
烏宗元聽著魏野問,忙不迭地道:“方才那股神力直衝小吏的識海,確實帶著一股似曾相識的氣息。然而此事小吏卻不敢妄下定論,只得將此事擇其要點稟報。只是這事牽扯的太過離奇,還牽扯著數百年前一樁公案,小吏才疏學淺,實在是分辨不得。所幸主公有天人之識,應當能有個判斷。”
說著,這老龜精低頭回憶了片刻,方才道:“當初小吏剛剛供職水府,那時候不過是黑水河神府一個不起眼的小吏。那時候乃是人間周室遷都,諸侯漸起之時。主公,你可知道當時這西涼之地是哪位尊神執掌?”
魏野皺了皺眉,方才答道:“你們常說,賀蘭公在西涼之地行事跋扈,甚至有小東嶽之名,想來當時就是他了。”
烏宗元搖了搖頭道:“不然,不然,當初賀蘭公在此地名聲不顯,此地遊牧的各部族尊奉的,乃是兩位凶神。這兩位凶神不懂得降福,只知道作祟降禍,兩位凶神約定,將春夏秋冬四季分為兩半,一神執掌這片土地半年。”
魏野聽著烏宗元的介紹,卻忍不住想起了某些原始宗教中神明崇拜的季節性變化。
然而他只是點點頭,示意烏宗元繼續。
烏宗元繼續說道:“這兩位尊神,一位名叫馬紮克依,意為屍林君,一位名叫齊俄瑪依,意為白帳主。屍林君是行瘟布疫之神,每年春天到來此地,一直待到秋初方才離去。白帳主乃是飛霜散雪之神,自秋至冬,這片土地都由他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