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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孽龍欲起鐵簡缺 (九)

太子丹當年為荊軻創造行刺秦始皇的條件,燕國大將樊於期的人頭乃是最重要的一件“任務道具”。 [天火大道]≤≥燃文≦≌ ≡

若不是樊於期的級降低了秦始皇的戒心,荊軻一個小小使臣,只怕是絲毫沒有上殿面見秦始皇的資格。

而對乾隆而言,陳家洛一則是自己的親生兄弟,二則是武林中最大的反清勢力腦,三則是與自己爭奪香香公主的情敵。

不論兩人的身份地位,彼此所處的立場,還是兒女私情,這都可說是化解不開的深仇大恨,陳家洛的級也比樊於期的級更有價值幾分,足夠讓乾隆欣喜若狂,放下所有的戒心。

在仙術士而論,還有另一件事,也是他上門來向陳家洛借頭一用的動機。

此刻站在陶然亭外,魏野目光所及,正能見著京城上空隱隱有一層青氣氤氳如雲,雲中有一條黑鱗青角、雙目如血的長龍蟠然欲眠,正是清室氣運外露而成的氣相。

雖然這個時空的能級不算高,但是凡有龍氣凝結之處,便有不凡之相。

太史公著史記,遍及春秋戰國歷代刺客,要離之流,刺殺公侯莫不得手。哪怕專諸藏魚腸劍於魚腹之內,刺殺吳王僚也是一擊功成。

但是反過來說,燕太子丹為刺殺嬴政,不但花費萬金求購徐夫人所造名鋒,又安排樊於期獻頭,奉燕國膏腴之地,麻痺秦國君臣,荊軻、秦舞陽皆是一時之選。這樣大手筆的刺殺,就是伍子胥安排的專諸加魚腸劍的組合,也遜色許多,結果卻是功虧一簣。荊軻圖窮匕見之時,居然鬼迷心竅,想到要逼迫嬴政先退還諸侯之地?

這種臨陣鬼迷心竅的反應,甚至也不止在荊軻一人身上出現,就以這個時空而言,華山派的袁承志二度刺殺崇禎與黃臺吉,卻是接連兩回莫名其妙地失手。若說袁承志刺殺崇禎,還因為與大明公主有幾分情愫而一時心軟,可是刺殺黃臺吉的時候,號稱一代大俠的袁承志居然被黃臺吉一通嘴炮騙得找不著北,這事情就顯得大有問題。

而面前這群號稱“反清義士”的紅花會中人,都做出了將乾隆囚禁六和塔的業績,但就這一項而言,足可令古往今來的所有反抗軍望其項背,結果呢?居然是乾隆與陳家洛兄弟相認,共灑熱淚,這種連騙小女生都嫌不足的狗血場面,就把紅花會眾人蒙得找不到北,居然讓號稱乾隆朝最強反清勢力的紅花會就這麼甘心奉乾隆為主,要讓他成為“漢人的皇上”……

人家已經是大清的皇帝,怎麼還會稀罕什麼“漢人的皇上”?

紅花會與乾隆這一番鬥智鬥勇,差不多是從頭輸到尾,更連累了天山派損兵折將、南少林香火斷絕。

紅花會中人固然是小事精明,大事上糊塗,但是看看乾隆從頭到位的一系列應對之策,也只能說是僅僅比庸人強那麼一絲,但凡紅花會真正有那麼一丁點戒心,就不至於淪落到敗走西域的下場。

但是反過來說,乾隆這種強盛到不像話的天運,也是詭異。

放在別人眼裡,大概只覺得這是一種歷史的必然。但是在仙術士眼裡,這就是一絲不合情理之處。

從始皇起,歷代君王,經歷可說是多種多樣,也有被兒子逼著退位的,也有被兄弟篡奪權位的,也有被俘去五國城裡看天的,但是正正經經的帝王卻死於刺客之手的,卻無一人!

龍氣之所謂龍氣,便在於此,它或許不能護持大權旁落的帝王免於三尺白綾、一杯鴆酒,但卻能讓要離、專諸之輩再沒有了用武之地。

甚至武功高絕如張無忌之流,面對著龍氣護持的朱元璋,也會如被腦殘光環照耀一般,自動灰溜溜地放棄權勢,退走冰火島上去玩三鳳一龍的低俗遊戲。

這等天運,實在是可畏可怖,就算是魏野已近半仙的修為,此刻也對這個時空的龍氣有了些深刻認識。

儘管籠罩京城的這股龍氣不是萬能的,也沒有什麼萬法不侵的誇張效果,可是隻要關鍵時刻出些小故障,就足夠讓任何直接針對皇帝本身的刺殺行動變成一場笑話。

而在這個時候,與乾隆血脈相連又糾葛不清的陳家洛,就變成了吸引龍氣注意力的重要標靶。

畢竟魏野也好,道海宗源的門人弟子也罷,來到這個時空的時間還很短,而道海宗源中人,一沒有清廷戶籍,二沒有清廷度牒,不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都是徹徹底底的外來者,絲毫沒有融入清廷體制之內。

龍氣之威,說到底是來自體制,而不屬於體制內的人物,龍氣的效果往往就可以忽略不計。

比如讓兩漢都頭疼不已的匈奴,讓北宋徹底玩完的女真,都是這樣的例子。同樣的,何謂“一等洋人二等官”?為什麼在後古典時代,黑又綠的移民在粵省都成了一害,地上督撫還只是裝看不見?甚至移民與難民,都成了老歐洲與北美一害的時候,政客們還依舊裝鴕鳥?

龍氣是一國體制權威的展現,可惜人類歷史上大部分的國家體制,總都是對內不對外。

而對這個時空而言,魏野也好,慕容鵡也罷,則是貨真價實的“洋人”——不,應該說是天人才對。而這樣能級相對有限的時空,也自然沒有多餘的力量對於這樣的外來者進行什麼“世界意識抹殺”。世界尚如此,何況是區區一國的龍氣?

雖然在這個時空裡,這個星球上,這個佔據地球大部分gdp的老大帝國,已經是一個龐然大物,但要想全力針對魏野,還有點力所不及。

只是這些事情,終究是不必與紅花會的諸位俠士們分說清楚的。

說了,也聽不懂,還是刀劍的語言最為直接乾脆。

聽著魏野輕輕鬆鬆說著要借樊於期的人頭,紅花會群雄面色無不大變,頓時將陳家洛緊緊護衛在當中。

但是陳家洛畢竟也是久經風浪之人,反倒鎮靜下來,拱手道:“道長欲借在下頭顱,去刺殺當今皇帝,不知這計劃卻有幾分成算?”

魏野笑道:“試問陳總舵主,愛新覺羅弘曆在這天下間,最恨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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