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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誰把石瓢汲玉泉(一)

盧俊義帶著他的馬隊離去,魯智深又在山下等了數日,那鐵匠鋪子已經將禪杖、戒刀送來。? 火然?文? ??? ???.?r?a?n ?e?n?`o?r?g那待詔對魯智深陪笑道:“師父這兩件傢伙,卻是造得甚奇,原定是六十二斤,俺們算著生鐵數量下爐,如今卻打成了七十二斤,且這禪杖、戒刀出爐就黑沉沉的,既堅且韌,砍石頭都不會捲刃。小人打了一輩子鐵,也不曾見過這樣好鐵!”

魯智深聽了,道一聲:“辛苦待詔。”隨即將智真長老與他的包裹裡尋出大半錢鈔來做謝。

那待詔千恩萬謝地去了,魯智深將戒刀腰間掛了,又將禪杖舞弄一回,向著魏野合掌道:“這樣好兵刃,還要謝先生做成俺的。”

魏野擺手道:“既然兵刃已經入手,魯大師不妨與魏某結伴上東京汴梁去。”

魯智深大笑道:“先生願意同上汴梁,那便同去,同去!”

當下魯智深將禪杖一挑包裹,魏野仍然叫王挑了擔子,許玄齡隨侍左右,李漁前頭打點,就這麼去了。

只有一樁有點特殊,就是那擔子兩頭箱籠裡,沒有銀錢衣裳和乾糧,只有一隻糰子貓,一個白瓷荷花缸。

在文殊院鬧了一場,魯智深也對佛門戒律、禪宗清規膩煩得緊了,隨著魏野行路,自然酒肉點心都斷不了他的,夜裡投宿,也只向客棧歇息,從不到寺觀掛單。自古僧人行腳,也只有魯智深有這樣的福分。

這一路行來,早已離了代州轄境,直入宋境河東路,真定府地方。

沿途上,百姓服飾雖然比起司馬光那老憤青口中的“農夫躡絲履”之論差了不少,可不論麻衣還是絲袍,總也是顏色鮮亮。市井中的年輕浮浪子弟,固然是滿身花繡相誇,可就算是街頭小販,也往往鬢邊簪花,透出一股乾淨又賣俏的氣質來。

這還是素來可稱粗鄙無文的河東邊地,若是到了汴梁,又是怎樣一副中古文明繁華而成熟過度的靡靡氣象?

……

………

清早才下過一場小雨,到了傍晚時分,一條土路上還猶帶三分溼氣,卻也不見泥濘,道旁麥田連阡陌,一條潛溪出山來。紅霞餘暉掩映峰頭,山腳槐蔭之下,露出一帶青瓦白牆。

許玄齡望了望那天色,向著魏野笑道:“山主,看這辰光,今日咱們這樣腳程是趕不到前面市鎮去了,好在這田莊看著氣氛不惡,或許能借宿一宿。”

魏野目光朝著那田莊四周一掃,搖頭道:“玄齡,你的望氣術還是粗疏了些。 [天火大道]你只看那田莊中有些煙火氣息,就道這裡氣氛不惡。然而那煙火氣中透出一股晦淡氣息,路頭不正,卻不是什麼好兆頭。”

一旁魯智深開口道:“且不管什麼祥雲、晦氣,有魏先生在此,什麼晦氣也作祟不起來的。便是有些個惡霸山賊在此,灑家這根禪杖,善會與惡人說因緣,度化了他們也罷!”

聽了這話,一旁王不由得插嘴道:“魯大師,你一路上也不知道度化了幾多惡人,卻全憑俺主公的白駝山化屍粉毀屍滅跡,才少了許多口舌官司。”

魏野擺擺手:“便是魯大師不出頭,莫非魏某就不動手了?王,你且把擔子交給李漁,到前面去打個前站,看看這裡民風好不好。”

聽了魏野吩咐,王趕忙把挑子朝李漁肩上一放,自家理一理身上直裰,朝著那田莊方向一路小跑,轉眼就不見了蹤影。

這蛤蟆和尚大步向前,轉眼間就到了那田莊外面,只見那莊院被一道溪水隔開,上面架著座木板小橋。河東河西,雖然都是大宋邊地,可是陝西諸路,都是西軍的家底所在,莊園田產都歸了西軍的將主、寨主、軍頭所有。河東地方,卻仰賴著趙家花錢買和平的基本國策,多少年不起戰事了,這類的田莊往往是那些耕讀傳家的文官士大夫家族所有。

板橋對面,站了好些個莊客,看著都是壯年漢子,看面色也不像是吃不飽的窮漢,都拿著鐵鏟、鋤頭、耙子這些吃飯傢伙,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而在板橋這一頭,卻立著幾個粗布青年,頭上都挽著一個定心髻子,用木簪胡亂固定住,連粗布包頭也沒一個。身上布衣之外,還掛著幾塊不知道什麼獸類身上剝下來的老皮子,倒像是些獵戶。

這幾人裡,有個黑臉膛的粗豪青年,瞪著一雙牛眼望了對面一下,大罵道:“你們這些漢子是什麼鳥毛玩意?俺們不過是看著快要天黑,錯了路頭,要在你們這裡借宿一晚,又不偷,又不搶,還情願拿野物來作謝,你們憑什麼不讓俺們過去?”

那一群莊客裡,有個打扮齊楚些的,像是個管事,聽了擺手道:“你們這些外鄉漢子好不曉事,俺們這裡風俗純厚,從不留沒跟沒腳的外路人借宿。何況你們這些粗漢帶著弓箭朴刀,看著凶煞煞的,俺怎麼知道你們是良民還是踩點子的賊人?快走快走,離此五十里外,桃花山山坳裡有個瓦罐寺,你們到那裡借宿不妨!”

“你這廝鳥說的什麼話,五十里地外,要走到何年何月去?再推脫,俺就……”

那粗豪青年還要多說什麼,卻被身旁青年一把攔住:“牛蠻子,人家不願借宿,自有人家的道理。咱們再去尋落腳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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