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步走上方壇,魏野自然而然地就盤膝坐下,面前玄靈寶印熠熠生輝,方壇之上金霞萬丈。頂點 更新最快
如果方壇之下沒有絲絲神光透出的話,便顯得頗為完美了。
那絲絲神光中,還傳來了伊爾神思因的疑問:
“這枚法印委實不凡,然而那指地成鋼之術,看起來不像是你的手筆。”
“指地成鋼名列天罡三十六法之內,這等涉及天地造化的妙手,自然不是魏某手筆。”
靈吸怪之神倒也不愧是神道中的大能,很快便有了答案:“是借用了別人的神通,那位碧雲山地仙鮑方祖是嗎?”
魏野不答,態度已經足夠說明一切。
伊爾神思因的感慨依然不斷:“如果不是迴歸的路線被黑海堵塞,這種完美統合個體與整體的模式,我還是很欣賞的。如果……”
不等這位靈吸怪之神再多評價幾句,魏野一掌按上玄靈寶印,再度催髮指地成鋼神通,生生地將某個大腦怪後面的話都堵了回去:“被那黑潮罪海堵了路,已經迴歸不了本體的喪家犬,就麻煩你安靜一下!”
這一次,金霞透地,不獨燕京城內,就連承託燕京城的神龜法相,也受益不少。在指地成鋼神通的運作下,四方地氣納於神龜一身,更是金霞映照於內,與燕京城彷彿渾然一體。
如果有人在此時此刻走在燕京城的街道中,很有可能會在這座通體如金的城市中迷失。
下元太一君與碧雲山地仙的傳音聯絡,猶然不絕:
“真君如此佈置,是想好了如何處置了?”
“談不上,只是一次試探。處置云云,暫時說不上。”
兩句話間,鮑方祖卻是主動接了下來:“真君若先行一步,老道自然隨後跟上。”
“鮑老何必這般存了必死之心?若是魏某僥倖功成,將來之事,還要多多仰仗。”
至此,魏野卻是主動斷開了聯絡,鮑方祖手中的火玉丹珠猛地燃起赤光,轉眼就燎成了一片虛無。
……
………
北天之上,黑色的風柱盤旋無休,上接天,下臨地,那足以銷蝕金鐵的颶風,早已將冰原上的冰層和凍土整個刮磨乾淨。曾經的萬里冰原,此刻卻變成了一片荒涼得讓人心悸的戈壁。
作為天刑而生的北陰黑煞攝魔風,此刻已經變成了肆虐極北之地的真正風災,讓這片本就只有苔蘚、矮樹的廣袤土地,真正地被化成了一片死地。
但哪怕是這樣以攝魔為根本的風災,面對幾乎無窮無盡的黑潮,也快到了臨界點。
風柱之間隱隱有細碎到肉眼不可見的微粒逃逸而出,正落在了這片新生的戈壁上。
在碎石和沙壤之間,漸漸地生出了一個個胚芽般的小苞,肉質的芽苞上帶著一絲妖異的氣息。
但這樣看起來還算是正常的芽苞,很快就破裂開來,從裡面爬出來的卻是蛆蟲般的東西。
蛆蟲本身就足以引起生理性的不適,何況這些蟲子還都生著一張臉,場面就更加怪異。
在北陰黑煞攝魔風的波及範圍之內,蛆蟲們很快就被颶風捲起,絞碎在了風柱中。但這個過程,只是將那些芽苞和蛆蟲進一步擴散出去!
在極地的邊緣,漸漸有鳥獸的蹤跡,一隻通體銀白的母狐正在雪地上搜尋過冬田鼠的洞穴。
它的運氣不錯,很快就發現了雪層上田鼠給自己洞穴留的氣孔。按照種族的天賦,母狐猛地跳起,像最優秀的跳水運動員那樣,劃出一道優美的拋物線,頭朝下地對準了探出鼠洞呼吸的田鼠
然後,就是一陣利齒撕扯皮毛與肌腱的響聲,母狐的後肢抽搐著,血花染紅了積雪,飛快地被拖進了鼠洞內。
彷彿那小小的耗子洞裡沒有田鼠,而是潛伏著什麼可怖的洪荒妖獸一樣!
似這樣的畫面,正從極北之地向著南方擴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