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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誰家小姑過青丘(四十六)

第二百六十六章.誰家小姑過青丘(四十六)

醴泉觀中,曾經是魏野租下的院子裡,依舊是水榭蓮池,卻是換了一個場面。?en ???.?r?a?n??e?n?`

甘晚棠端坐蓮葉之上,水面隱隱有霧氣瀰漫,恍如仙境一般。

在她的對面,魏野歪坐在水面之上,靠著一枝未放的菡萏,還是一派不正經的神色。

在蓮池中,一隻圓滾滾的貓兒,頭上放了塊浴巾,很舒坦地遊著泳:“這次的香湯真有料啊,甘姐!”

對此,甘晚棠只是淡淡一笑,卻見目光對準了魏野:“魏使君這回求見我,總不會是來蹭你侄女的福利,也要洗一洗我點化而出的這口靈泉吧?”

“怎麼可能?”魏野一擺手,搖頭道:“魏某身上這件青溪道服,不受瘴毒汙穢侵體,就算在那鯡魚罐頭般的臭肉裡呆了這麼幾日,也不至於就要在你甘祭酒的面前洗澡——我又不會變成貓!”

說到這裡,仙術士手一招,就折下了一枝蓮花,放在手心打量片刻。

蓮瓣之上,隱隱有纖細雲篆流轉,隱隱透出一絲瑩潤光澤。

但不論魏野怎麼看,那符形都和太平經法一脈的符篆差別太多,但其中那一股清淨意,卻是無比明顯。

“靈泉養成寶蓮,蓮花結成符篆,這就是醴泉觀闢穢香的真面目?只是這路數有點特別啊,是哪一家的符法?”

對魏野的問題,甘晚棠倒是回答得很直接:“這是仙靈島水月宮一脈的淨衣符,確實不算是太平道的原本法門。”

“嘖,太平道的大祭酒,去學別人家的符法?等等……仙靈島水月宮?這聽起來不像是道家宗脈,倒像是佛門一流啊!”

“魏使君倒是沒有弄錯,仙靈島水月宮敬奉觀世音,兼宗道佛,門中術法也兼有兩家之長。”

“這種兼宗道佛的派系,往往都是些戰五渣的四不像……比如那有名的慈航劍齋,除了培養那種名叫‘聖女’的交際花之外,門中所傳的慈航劍典也沒有多少玄妙。甘祭酒,你不至於這麼不挑剔,投身到那仙靈島水月宮門下去了吧?大賢良師知道這事不?”

面對魏野的揶揄,甘晚棠只是搖了搖頭:“魏使君說笑了,我不是仙靈島水月宮門人,只是對仙靈島水月宮培養靈泉水脈之術,略感興趣而已。”

說罷,甘晚棠也是自失一笑,摘下一瓣蓮花放在手心把玩片刻,搖頭道:“雖然不曾真正修行仙靈島水月宮心法,但仙靈島水月宮一脈術法,我倒也算得了一個全套。畢竟,我如今也算是仙靈島水月宮的宮主,對於自家法門不清不楚,就太說不過去了點。”

“是當宮主去了還是賣安利去了,這事還是值得懷疑一下。”魏野低笑一聲,隨即將手一揚,一尊小巧的神像隨即落到了甘晚棠的面前:“既然甘祭酒如今對於佛門也不算是一無所知,那這東西你就更有理由看一看了。[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求書 .]”

甘晚棠手一伸,那尊神像便落在了她面前的一朵初謝的蓮房上,望著那尊滿臉笑呵呵,一手拿萬寶槌一手扛米袋的福神,甘晚棠沉吟一下,才說道:“這是七福神?其中確實有佛門法力痕跡,但是七福神乃是混雜各國福神而成,只是佛門東密一支的特有修法,與仙靈島水月宮所崇奉的觀世音一脈法門怕是不大相合,我未必能在此事上幫上魏使君什麼忙。”

魏野聳了聳肩,向著甘晚棠晃了晃手指:“魏某雖然沒有親自去修持佛門的術法,但是要論佛門中一些私密知識,倒自認要比甘祭酒瞭解得更多。不過下面的話題怕是有辱甘祭酒清聽,如何,要不要魏某開這個口?”

說到這裡,就算以魏野的厚臉皮,也不得不補充上一句:“雖然魏某認為,這也是嚴肅的學術話題,但是對一般人而言,這也是一個很汙的話題,甘祭酒要是不想聽,那就算了。”

儘管魏野這樣說,換來的卻是甘晚棠一個低低的笑容:“從來不知道麵皮是何物的魏使君,今日怎麼也學會了害臊?甘晚棠又不是還在讀書年紀的小女生,就算魏使君有什麼葷段子,也儘管說不妨。”

“這種太過坦坦蕩蕩的態度真是叫魏某壓力山大!”仙術士咕噥一聲,彎起食指向著那尊青銅神像遙遙一彈,頓時,那尊福神銅像倒轉了身軀,將揹著大口袋、腳下踏著一雙圓鼓鼓米袋的背影留給甘晚棠看。

這一轉之下,福神頭上那頂渾如蘑菇般的圓帽,將後背整個遮住的長口袋,還有那兩個形狀渾圓的草編米袋,頓時渾如一體,成了一個非常不好開口的玩意。

然而甘晚棠只是淡淡掃了魏野一眼,反問道:“原來這神像是生殖崇拜的暗喻,圓頂軟帽、遮住後背的長布袋和腳下的一雙草編米袋,正好組成了男人那話兒。不過這和我略通仙靈島水月宮的術法又有什麼關係?”

“甘祭酒,別裝了。作為七福神之首的這猥瑣胖子,雖然從上到下都是一副日產貨的模樣,可是這尊神可絕不是真正日貨。雖然有人假惺惺地說它是出雲國之神大國主命的化身,可它的真正名字卻是大黑天,也就是印度三相神之一的破壞與重生之神溼婆啊。”

說到這裡,魏野再一彈指,那尊青銅大黑天又重新轉入了正面:“大黑天頭上的軟帽由帽身、帽正和鑲邊三重結構組成,這恰好就是溼婆神額上的三條聖印。而溼婆要接受供奉,卻不能供奉神像,只能供奉名為林迦的石柱,而這種石柱則代表著溼婆的男根。從這個角度上講,其實七福神之首的大黑天,就是被有心人特意修改並隱藏起來的溼婆林迦。”

仙術士伸出手,數粒封禁著異常咒力的琉璃法珠飄到了甘晚棠面前:一條條黑色的蛇在晶體內保持著它們那種不自然的舉動,環繞在了大黑天神像四周。

“大黑天神像、溼婆林迦,還有這些咒力化成的黑蛇,如果說這是拼圖解密遊戲的話,那麼就剩下最後一張拼圖沒找到了。”他用一種誘導的口氣說道,“甘祭酒,我覺得這塊拼圖很有可能就在你的手上。”

對魏野這番說辭,甘晚棠倒是神色淡定,拈起了一片蓮瓣,在上面虛畫幾下,隨後朝著那尊青銅大黑天一拋。

蓮瓣之上,隱隱能見到一行金色符文閃動,那符文的模樣可以形容成豎立在蓮臺的一隻佛眼,又像是端坐在蓮臺上的菩薩法相。

這道滿是佛門氣息的觀音符,一落在大黑天上,頓時這尊兼有大黑天神像和溼婆神林迦雙重暗喻的青銅像上,也隨之幻出一片五彩光華。

在光華中,一尊菩薩寶相顯露出來,這尊菩薩手中握著金杖、寶輪、蓮花與白螺,頸部滿是重金屬中毒後的深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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