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蠻蠻把玩著匕首,目光掃過面前的一排俘虜,眼中流露出的神色令他們膽寒。
一群傻臭蟲,她心裡想道。這些俘虜當中居然沒一個覺得要塞的城門早早敞開是不正常的,沒一個為城牆上只有少數幾個男人站崗而起疑,沒一個意識到敵人放棄追擊是個陰謀。
他們就那麼毫無戒備地來到大門前,遵從被傀儡異能控制的男人發出的指示,解除武裝,兩手空空地進入要塞,進入她們設下的陷阱。
愚蠢,一個個都愚蠢至極,本姑娘想逮個聰明點的男人尋尋樂子咋就這麼難呢?
“你比他們也就聰明瞭一點點,蠻蠻。”一個聲音飄了過來,“聰明人遠遠地就能察覺到要塞不正常,怎麼會自投羅網讓你逮到?”
羅蠻蠻臉紅,“我腦子裡想些啥幹你屁事?多嘴多舌還老愛偷窺,小心回家後嫁不出去。”
呂雁做了個摳耳朵的動作,對好友的反擊假裝沒聽到。“團長讓我來替你看守俘虜,她說你的小隊該去站牆值班了。”
“嚯,主帥一昏倒,她倒抖起來了哈。”羅蠻蠻不屑地把匕首貼著大腿插進細繩與面板間的空隙裡。她對姚雲偏見很深,不是一兩次談心就能化解的了的。“小紅!去把其他人都從臭蟲的身上叫起來!該我們站牆啦!”
她又轉向呂雁,“雁子,去給那騷狐狸回個話,就說我……,嗯?你幹啥呢?”
呂雁沒有回答她,這個擁有讀心異能的二階武士直勾勾地盯著俘虜中的一員,盯的後者渾身發抖。
“你是個祭司,你是跟另外十多個人一起逃回來的。你們選擇在黑夜裡穿過樹林,希望以此擺脫我們的追蹤。你們什麼都看不見,你們這些男人害怕受傷,於是逼迫一個奴隸在前探路,結果害的她踩空落下矮崖,摔斷了腿。”
女人的每句話猶如冰錐,一根接一根地扎進俘虜的心窩。
“她向你求救,而你不願耗費精力給她接骨,哪怕耗費的只是一點點。你故意催眠了她,這樣你們就可以等天亮上路時丟下她,把她獨自一人丟在樹林裡。”
男人撲通一下跪倒在地,正欲開口,女人卻閃電般地伸出雙手,一隻捂住他的嘴巴,另一隻牢牢抓住他的後腦。
“不,不要說話。我不想聽你辯解,也不想聽你求饒。在你眼裡我們女人都是不值錢的賤貨,是可以用過就丟的易耗品,這才是你內心深處最最真實的想法。”
男人流下眼淚,咕噥了句什麼。女人的回應是嘴角一挑,然後不費吹灰之力折斷了他的脖子。
“我接受你的道歉,祭司。”她深深地撥出口氣,平緩了下情緒,“對了,你剛才說讓我給團長回個話是吧?你想回些什麼?蠻蠻。”
“啊?啊,沒事沒事,就跟她說我知道了就好。”羅蠻蠻慌張地擺擺手,還好這個距離她看不到我在想什麼,“我這就去值班。”她一溜煙跑沒了影。
雁子真是越來越嚇人了。
她匆匆穿過廣場,穿過掛滿沒了根子的男人的絞刑架之間,穿過堆積如山的幾個屍堆,半路與自己的手下會合,一起趕到了城牆根。
負責分配任務的是名三團的隊長,自打杜芸受了重傷昏迷過去後,姚雲就成了中路軍實際上的最高指揮者。她沒有嘗試搞什麼平衡,直接把要塞的日常管理委任給了她的幾個親信。
精英團對此自然是很不高興,奈何自家團長也就是主帥本人,正躺在兵營的稻草堆里人事不省,有什麼意見也沒處訴苦,只能先忍下氣來。
“精英團的?”那個隊長挑了下眉毛,“北牆。”她言簡意賅,模樣十分欠揍。
羅蠻蠻登時火起,剛想破口大罵,一隻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她回頭一看,發現阻止自己的是張陌生的面孔,面板是引人注目的咖啡色。
‘姐妹,別發火,這種一朝得志就撅尾巴的小人不值得你生氣。’對方用心靈感應說道。“人家都說了要你去北牆巡邏,還愣在這裡幹什麼?快去快去。”
羅蠻蠻哆嗦了一下,她想起自己聽到過的一些傳言。這次能佔領要塞,全是因為一個神秘女人的緣故。她先是故意當了俘虜,同男人接觸時再施展傀儡異能控制他們,最後裡應外合輕鬆得手。除主帥外沒人知道這女人是什麼級別,也沒人知道這女人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模樣,但很多人都相信她是個三階者,一身咖啡色的面板。
‘呂雁也是我的朋友,別讓她難堪,等會兒我過去找你聊聊。’
“聽到沒有?主帥的親信都發話了,還不快去?”那個欠揍的隊長在一旁澆油。
好在羅蠻蠻的火這會兒已經被咖啡色的那一拍給拍滅了,不然非賞對方一頓胖揍不可,哪怕是引起兩家野戰團大打出手也在所不惜。她狠狠地瞪了一眼,扭頭領著手下爬上了木梯。
“什長?”
“都閉嘴,我誰的話都不想聽。”
北牆上的守衛稀稀落落,一個比一個無精打采呵欠連天。男人的勢力在本區域已經被消滅了個乾淨,許多女人也跟著鬆懈下來。經歷過多場惡戰,僥倖生存下來的她們滿腦子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及時行樂須盡歡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