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這種感覺,就跟當初被錢鏢用槍懟著一樣難受。
渾身長滿了嘴,你怎麼狡辯?!
你說都沒法說,你都不知道該怎麼洗。
一旁小安眼珠子鼓在那裡,叫道:“可不能胡說啊!!什麼革命同志,紀先生怎麼可能是……”
“小安!”
“……”
小安頓時縮了縮腦袋,這事兒簡直了!
劉德光見他們兩個的表現,也覺得奇怪,但還是道:“裝低調沒用了知道不?!紀老闆,你現在在中央都掛了號。他媽的,錢鏐那個禿瓢老東西,還想招你過去做幕僚。國政參議,顧問性質。”
“……”
“……”
紀天霞和小安再度目瞪口呆。
早知道如此,來什麼南海啊。
他們來南海,是為了搏一把,搏一個傳世的出身,混世的家當。
這去了凌煙閣,這不是什麼都有了嗎?!
還用像現在一樣那麼艱苦?!
可問題又來,不來南海,紀天霞怎麼想自己都只能在武漢混個信貸部主任噹噹,這就是他的極限。
當時的極限。
他是來了南海之後,才不斷地修正自己的目標,同時一步步梳理自己的人生規劃。
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
“對了,紀老闆,回頭來一趟行署,正好藉著這個機會,咱們合計個事情。剛好我爹也要借用點名聲,價錢好商量!”
“……”
站那裡直接傻了的紀天霞,感覺自己的謀劃,最近畫風歪的有點過分。
等劉德光招呼著手下清場的時候,聽說劉德光要給手下一人發三十塊錢“大花邊”,紀天霞索性把這錢給包了。
這倒是讓劉德光樂得不行,能省則省,面子還撿著,何樂而不為?!
等到快要晚上的時候,藍彩仕和湯雲飛才聯袂而至,藍彩仕門路也是野,把具體的一些情況,給紀天霞說了。
其中就包括湖南那邊整理他和王角之間的書信,然後王角召集了幕僚參謀,尤其是一些務虛的高手,將紀天霞的理論,全部提煉、總結了出來。
反手一個加倍,投到了《洛陽日報》。
也甭管《洛陽日報》哪來的逆天狗膽,問就是總編王彥章帶著小姨子跑了,欠下的工資還沒發呢,不增加銷量打廣告,總不能指著東宮那點“友誼”來混飯吧?
藍彩仕的路子說野的確是野,但要說正……認真講,也是正經路子。
“交蒼線”的沿途,尤其是進廣西這一段,廣西藍氏是不如這個李氏那個馮氏,可也不是真土鱉。
藍彩仕說自己是農民的兒子,那當然能說嘍。
幾萬畝十幾萬畝地,怎麼不是農民?!
就是規模大一點嘛。
像藍氏這樣的,廣西還有十幾家,實力都在藍氏之上。
要不是幹不過本地豪強,藍氏的子弟能出去拼?
不就是拼不過,沒有這個實力嘛。
現如今終於攢夠了本錢,藍彩仕現在回廣西,“甫裡先生”的招牌用上,可能還差點兒意思,但是王委員長的擁躉們,絕對比亡命徒還要亡命。
不為錢財,不為義氣,只為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