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手,你抓我的手做什麼!”遲墨渾身直冒冷氣,一身的雞皮疙瘩從被大白毛茸茸的爪子抓住的手腕開始往全身蔓延。
一聽自己抓錯了手,大白猛的把爪子那隻手腕推開,嘟囔著,“我說怎麼這手這麼沒一點肉,還道小九這兩天瘦了,敢情我抓錯了。”
抓錯了手不認錯也就算了,還反過來打擊對方,可把遲墨童鞋給氣的夠嗆,惡狠狠道:“信不信我把你踹出去祭旗。”
“你敢?!”大白老爺橫眉倒豎,怒視著鬼面旗下裹在森森黑氣裡的遲墨,然後扭頭換上一臉委屈的身上對蕭瀟道:“小九,遲墨欺負我!”
蕭瀟抓了抓臉,對大白和遲墨的爭吵已經習以為常了,摸了摸大白的腦袋,又捏了捏遲墨的小手,“好了好了,多大個事,不就是走哪個方向嘛,剪刀石頭布,誰贏了聽誰的。”
大白老爺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梅花肉墊小爪子,然後抬頭瞪著蕭瀟,坑爹啊,讓他這伸著梅花肉墊的爪子玩剪刀石頭布,讓他怎麼剪刀怎麼石頭?他只會出布啊!
深覺被坑了的大白老爺耷拉著腦袋,一臉委屈,“嚶嚶嚶,你們就會欺負我,就知道欺負我。”
大白老爺又使出了他的必殺技,一哭二鬧三打滾,一邊打著滾,一邊去卷鬼面旗,因為滾的太厲害,鬼面旗上散出來的森森鬼氣都被他滾散了許多。
蕭瀟沒轍,“好好,不欺負你,你說去哪就去哪。”
“去水路。”大白老爺扒開捂著臉的爪子,露出一條比他嘴巴還大的縫來看著蕭瀟。
“去去去,您老說去哪就去哪。”蕭瀟點頭,未了又補充了一句,“要是啥都沒有,您老可記得給幾塊靈石我們當補償。”
大白眨了眨眼,在心裡把水裡的東西價值跟補償靈石算了算,好像有點虧,在大白老爺的腦子裡,不能吃又不能換靈石的東西還沒現成的靈石來的有用。
“那不去了。”大白在心裡一番計較後,進了兜的靈石才是自己的靈石,萬萬沒有再從兜裡拿出來的道理,而且還不是拿出去買好吃的,簡直虧大發了。
蕭瀟摸著大白腦袋,笑眯眯道:“好孩子,乖,咱們先去陰槐那邊看看。”
蕭瀟的心裡也在暗搓搓的笑著,嘿,就大白那二百五,還怕治不了他,讓他從兜裡掏靈石出來就能嚇慫他了,想想堂堂神獸大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自己兜裡的靈石掏出來白送人,這得多摳的性子啊,太好治了。
裹著鬼面旗的三個小傢伙,跌跌撞撞的往右邊的路走去了。
右邊岔路上也是條羊腸小道,加上陰槐長的非常高大,樹葉簇在一起,就像一把大傘,把四周遮了個嚴嚴實實,很顯然走在陰槐樹下陰冷之意更為明顯。
蕭瀟仨默默的走出一段路後,才驚訝的發現這片陰槐樹下竟然沒有屍煞活動,這一路走來都是安安靜靜的,就連遠處大片鐵甲屍煞那僵硬的屍身走起來咔擦咔擦之聲都沒有傳進來。
“反常即為妖,小心。”遲墨出聲提醒。
話音剛落,那遮天蔽日的陰槐忽然動了起來,巨大的樹冠開始搖擺,從樹冠中垂下一條一條墨綠色長藤,長藤如活物般不斷掙扎扭曲,落地後,悉悉索索的向蕭瀟他們所在的位置快速爬了過去。
看著四周無數根長藤滿地亂爬,蕭瀟蹲著身子正想讓鬼面旗上的森森鬼氣把自己包裹的更結實些的時候,忽然聽到嗤的一聲輕響,一根長藤垂落下來,直接掉落在了包裹著他們的鬼面旗上,鬼面旗上的大鬼面瞬間從旗子上映現了出來,旗子放大,無數張痛苦扭曲的鬼臉一一顯現,有哭有笑盡顯癲狂,鬼面出現後,陰槐垂下的那些長藤像是發現了好東西般都如蛇子那般興奮的直起了身子,左右搖擺的向鬼面旗圍攏過來。
“噗嗤!”一根墨綠色長藤猛的一甩,率先撲向了鬼面旗。
鬼面旗開始鼓動,登時就把躲在旗子下的蕭瀟他們給扔了出來。
三個身影被鬼面旗扔進了那堆墨綠色長藤裡,蕭瀟幾人反應迅速,不等落地,三個身影踩著墨綠色長藤跳出了數丈遠,落在了一處沒長藤的位置。
“擦,這破旗子真不是好東西,竟然把我們扔出來當誘餌,本大爺要活撕了它!”大白老爺怒道,伸著爪子就要跟墨綠色長藤一起加入撕旗大戰,被蕭瀟給拉住了。
“他們打他們的,咱們趁現在先溜。”蕭瀟把大白拉過來後,小聲道。
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同是主僕,又生活了那麼久,怎麼可能會猜不到蕭瀟話裡的意思,大白老爺一聽眼睛就亮了,遲墨童鞋點著頭贊同,這個時候,還是找找這陰槐樹堆裡有啥好東西最重要。
仨個小身影還沒溜出多遠,就聽見一聲尖銳刺耳的哭嚎聲,陰槐樹的樹冠一陣劇烈抖動,羊腸小道上數百株陰槐樹同時落下了無數根墨綠色的長藤,長藤動作迅速的將蕭瀟他們圍攏在了裡面。
蕭瀟扭頭看著被長藤圍在裡面的鬼面旗,此刻那張巨大的鬼臉上正帶著森森笑意,無數張痛苦扭曲的鬼臉正注視著蕭瀟他們,嘴裡發出癲狂哭笑聲。
“我擦,這旗子欠撕啊!”大白老爺真的怒了,張口一團火把面前擋路的那幾根墨綠色長藤給滅了後,立刻加入了撕旗行列中,寒光閃閃的爪子勢必要把那鬼面旗給撕個碎爛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