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道元先是見李長安一臉茫然,已是微微沮喪,卻聽得後面又道有一套內功心法,當即便忙道:“不知此內功心法可是少俠不傳之秘?若是不便……”
李長安不待黃道元說完便道:“不過是一本內功心法罷了,再者說也不是晚輩所創,偶然所得,若能幫上忙,那自然是極好的,只是此心法……”
“如何?”
“此心法的原本已被我損毀,晚輩還需要向前輩討要些筆墨,也好撰寫出來。”李長安想到《菩提心法》已是在那洞穴之中被自己給親手焚燬,好在自小便爛熟於心,當下只需再寫一份便是。
“不急於今日,如今你需要恢復,這幾日我會讓雙全每日給你送些食物和藥物,待你恢復一些,再寫不遲,屆時我也能告訴你,你的經脈挽救之法。”黃道元說完,不待李長安回話,一個抱拳便是離開了。
李長安還想趁機再問一番,畢竟自己一身武功盡失,那滋味無異於一夜之間從富可敵國變成了一貧如洗。
眼下黃道元已是離開,自己卻只能癱坐於此。
雙全卻是此時伏到那窗戶上,似是在確認黃道元是不是真的走了,轉過來便是靠著牆壁正對著李長安坐下,從懷裡掏出一本書看了起來,李長安看過去,那不是自己的《丹典》又是什麼?
“喂!”李長安有氣無力道。
“嗯?”
“你看的,是不是我的東西?”李長安試著抬起右手,卻還是無能為力。
“啊?哦對!這是你的書……那個……”雙全有些不好意思,但又捨不得還給李長安。
“算了,你看吧,反正我留著也沒用,你喜歡的話,送給你便是”想到黃道元所說,眼前這個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少年才是自己真真正正的救命恩人,且不說他把自己從河邊揹回來,光是這半年來每日每夜的喂自己喝藥便是讓的李長安心情複雜。
自從離開劍島至今,不過一年,自己在這江湖上感受最多的無非就是打打殺殺,多少人在自己眼前死去,人人為了利益可以不擇手段,就好比那嶽文定,為了一己私慾便可將劉府一家逼至死路,又如拿丐幫,不惜動用整個幫派之力圍殺自己,為了什麼?
而眼前這少年,夜以繼日的給自己喂藥,又是為了什麼?自己不過是個廢人,能給他什麼?
雙全卻是雙目睜大,面露喜色:“真的嗎?這書送給我了?”
李長安努力扯出一絲笑意,點了點頭:“你能看懂的話,它就是你的了”
“啊!那太謝謝你啦,李長安!你叫李長安對嗎?”雙全驚呼連連。
這人……和數年前的自己太像了,彼時年少,也會因為一些事驚撥出聲,雀躍失態,如今歷經了江湖險惡,自己那一份赤子之心早已拋之腦後。
“雙全,你多大了……”李長安喘了口氣開口問道。
“啊?我嗎?”沉浸在《丹典》中的雙全一時還沒反應過來,指著自己問道。
“這裡除了你我還有別人嗎?”李長安無奈,這小子似乎對這書有深深的迷戀啊。
“今年十六了,還有四個月便是十七了”雙全雙目上翻,思索了半天,點著頭答道。
十六……比自己小一歲,自己昏迷了半年,如今算著,也快十八了。
“對了雙全,黃道元是武當派的人嗎?”
雙全食指放在嘴唇上,眉頭微皺幾分立馬道:“好像是,好像又不是……”
這是什麼答案,好像是,好像又不是。
“反正黃爺爺是咱們鎮子裡最德高望重的人,之前去武當山呆了三十年,回來之後,鎮子上大大小小的事他都能幫忙,然後他兒子又當了村長,所以大家都挺尊敬他的”
“呆了三十年?”李長安驚撥出聲,武當山,和嵩山少林寺併為武林泰山北斗,底蘊深不可測,無數江湖人士踏破芒鞋也要登山拜師,其中入得武當者,不過鳳毛麟角,黃道元能在武當呆三十年,無論如何也起碼是端坐長老之位,理應在太極殿內潛心修道,為何又會入了這凡俗?著實令人費解。
“嗯嗯”雙全點了點頭,繼續道:“因為半年前,小月阿姨,從苗疆之地回來後就得了怪病,村子裡沒人拿她有法子,這才上山把黃爺爺叫了回來。”
“小月阿姨?”
“喏~就是村長的妻子,小月阿姨對我可好了,每次村長欺負我她都幫我,唉,如今……”雙全雙眼突然黯淡了幾分。
李長安算是有些明白了,這村長的妻子,得了怪病,大抵是氣血翻湧之類的,而後見得自己拿著這渡厄劍,便是猜測自己有法子能解決,這才有了剛剛那一幕。
“原來如此,你那小月阿姨,得的什麼怪病,給我說說。”李長安
“唔,我也不知道”雙全含糊道。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