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也不敢保證,太子對他這叔叔心裡有多親近。但是,大家面子上過得去就是了。
關鍵的是,他和太子無冤無仇,太子沒必要這麼針對他。
除掉太子,當時在衍慶宮的可就只有沈廷鈞了。而據下人說,當時沈廷鈞在衍慶宮呆了足有一個時辰才出來。
一個時辰,這是要說多少事兒,才能用掉這麼些時間。
要說沈廷鈞沒在這段時間給他上眼藥,肅親王一千一萬個不信。
他和沈廷鈞的樑子,自從上次就結下了。
他雖然壞了武安侯府的規矩,傷了侯府的顏面,但事後沈廷鈞也報復了他一把大的。
因為畏寒,他感覺在那事兒上也有些力不從心,如今每次行房都要嗑藥。是以,本就對沈廷鈞心存怨憤,決定報復,如今麼……既然沈廷鈞還緊抓著這事兒不放,抓著機會就要把他往泥地裡踩,那他也不是泥人,還真能讓這麼個臣子給作踐了?
呵,真當他這皇親國戚是紙捏的呢。
肅親王念過這些,心裡有了決斷,他就讓人將之前收到的書信拿出來。
那信件打眼一看凌亂的狠,看不出究竟出自何人之手。不過若有那有見識的人,自然可以從運筆等方面看出來,這根本不是右手寫的,而是出自某個人左手寫的一封信。
那婦人倒也有些警惕心在,許是擔心他將來往信件作為把柄,反過來拿捏她,是以,雖有書信過來,但卻都是用左手寫成。
當然,是那隻手寫的信件不重要,重要的是,寫信的這個人,以及,這信中的內容。
寫信的人不提也罷,倒是這信中的內容,就說陰險不陰險?那竟是問他索要,能讓男子斷子絕孫的秘藥的。
肅親王一開始接到這封書信時,還懷疑是不是有人將信件掉了包。可之後將信件翻來覆去看了兩遍,再結合最近街上的流言蜚語,他頓時就明白了什麼。
一時間樂的哈哈大笑,只道是蒼天有眼。
他還沒想好如何報復沈廷鈞,倒是他那家裡人,已經想好如何炮製他了。
武安侯府的三夫人啊,也當真稱得上是他平生所見的女子中惡毒之最。
竟連給大伯哥下藥,讓他斷子絕孫,以圖謀自己兒子上位這樣陰損的主意都想得出來。武安侯府這究竟是缺了什麼德,才招來了這樣一個媳婦?
這信是前幾天收到的,肅親王原本還在考慮,是不是真要送這樣的藥過去。
畢竟事情但凡做了,就總會留下痕跡。
而沈廷鈞若是真中了藥,一直不能誕下長房子嗣,屆時不僅侯府的老夫人著急,怕是宮裡的帝王也會憂心。
而沈廷鈞到底身居高位,他的身體是有御醫定期看診的。就怕御醫看出不妥來,再查到他身上。
因為要報復沈廷鈞,而把自己這輩子都搭上,肅親王原本還在計較,這買賣劃不划算。
可如今不需要他計較了。
沈廷鈞敢做初一,他就敢做十五。
再來了,即便被查出來又如何?他到底是皇親國戚,陛下還真能打殺了他不成?
反倒是沈廷鈞,若真是中了藥,那註定要斷子絕孫。
想想吧,以後武安侯府,要由他最看不上的婦人之子繼承,想想就知道沈廷鈞該有多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