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獸帶來的威脅像懸在頭上的一把劍,隨時都可能落下,稍有放鬆就有可能被它斬下頭顱。
冷鋒始終對其保持著警醒,僅在前行的過程中停下吃了兩顆靈藥,也喂吳憂吃了兩顆,其他時間一直在趕路。
吳憂還沒有從昏睡中醒來,不知道妖族和徐元正已經猜出了自己的身份,更不知道妖人祝鴻鳴已經帶妖獸追殺進來了。
從吳憂昏迷的那一刻起,修行法枯草決便在體內自動運轉起來了。
丹田和三百六十個穴竅內儲存的血氣也自動釋放出一些,以彌補受傷身體的虧損。
枯草決不愧是為療傷而創造的功法,即便吳憂在沉睡中療傷的速度也不慢,受傷經脈被不斷修復著。
吳憂到現在還沒有清醒不是因為枯草決不夠強,而是因為這次的傷勢比較重,修復起來比較緩慢。
如果說修士體內的經脈是條條大道的話,那麼此時吳憂的經脈就是被炸彈狂轟亂炸後的破敗小道,到處都是坑坑窪窪,凸凹不平。
經脈如此殘破不堪,如果放在一般靈者境修士身上,輕者修為永久倒退,難以再衝上巔峰;重者修為盡失,淪為普通人。
而且吳憂的五臟六腑都已被震傷,全部出血,不少地方已經破裂。
這樣的傷對三元境修士來說不算太重,但是放在靈者境修士身上就很恐怖了。
如果沒有起死回生的靈丹妙藥,靈者境修士必死無疑,也就吳憂這樣有強大療傷功法才能倖免一死,但想要恢復如初也得需要一些時間。
傷是一下子的事兒,可療傷就得一步步來,需要先疏通主要經脈,再修復五臟六腑,最後貫穿全身徹底恢復。
此時的吳憂正在進行療傷的第一步,疏通修復受傷經脈,當他身體內流通的血氣足夠支撐自身活動才能醒來。
迷霧森林內部距離吳憂三百里外的一處空間,妖人祝鴻鳴凌空而立於兩顆大樹之間,距離地面僅僅五丈高。
但他的表情並不輕鬆,一手緊緊攥拳,另一隻手緊握長劍,臉上也早已通紅一片,好似正在用盡全身的力量對抗著什麼。
“哼!”
妖人祝鴻鳴保持這個狀態僅僅幾個呼吸,在一聲悶哼後嘴角就溢位了一縷鮮血,身影也從空中瞬間跌落到地上。
要知道祝鴻鳴在之前的戰鬥中以一對二都沒有受什麼傷,現在飛在空中卻吐血了,而他周圍並無半點生命氣息,著實匪夷所思了些。
“怎麼可能?不會的,不會的!”
祝鴻鳴的臉色無比蒼白,猙獰一片,高傲的他根本接受不了被從虛空拍下來的事實,手掌拍地再次跳了起來。
五丈高,依舊是五丈高,祝鴻鳴躍起的身影還是沒能突破五丈的極限,短暫的停留後就再次摔在地上。
“噗!”
這一次的傷比上一次嚴重的多,祝鴻鳴僅僅噴出一口血劍就虛弱的倒在了地上,眼睛裡充滿了不甘。
從凡塵崛起到現在,祝鴻鳴一路高歌猛進,心高氣傲,就連血脈雄厚的穿雲鵬都不被他放在眼裡。
可現在他竟然被莫名限制在五丈高的範圍內,任其使出百般解數也不能突破五丈的高度,更可恨的是他都不知道為什麼。
祝鴻鳴在走進迷霧森林之時對活著走出去有很大的信心,但是現在他迷茫了,恐懼了,這裡的詭異程度超出了他想象。
相同的狀況不斷在上演。
距吳憂七百里外的一處空地上,穿雲鵬從地面站了起來,一邊兒抬頭作狀看著天空,一邊兒整理著凌亂的羽毛。
此時的他同樣狼狽不堪,羽毛凌亂,嘴角流血,一個翅膀緊貼後背,一個翅膀卻低垂下去,顯然骨頭已經被摔斷了。
“真是怪了,天上什麼都沒有怎麼就飛不上去呢?”
穿雲鵬十分不解,但也沒敢繼續嘗試,一飛沖天又被以更快的速度拍下來,這樣的慘痛代價他已經嚐到了。
“難怪迷霧森林難以走出去,如果我都飛不出去,別人就更別想了,哎,只能想別的辦法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穿雲鵬邊走邊嘆氣,為自己的魯莽行動而後悔,當時怎麼就頭腦發熱隨著闖進來了呢?現在可如何是好?
“周圍一個族人都沒有,顯然它們已經追過去了,白霧瀰漫,血色被掩蓋,這裡如此不尋常還是跟著大部隊比較好,萬一有什麼突發狀況還能有個照應,但當務之急是找個地方療傷,養好了再說其他。”
穿雲鵬的神識範圍只有三丈,費盡力氣才找到一個血樹,飛到離地面四丈高的血枝上,站穩之後才開始閉目修養。
此時的穿雲鵬根本不知道每一個修行者出現在迷霧森林裡的位置都不相同,他還沒有意識到迷霧森林的神秘程度。
一幕幕對未知的探索出現在很多地方,一個個地元境、人元境強者自恃境界夠高進行了諸多嘗試,但無一例外都沒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