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佛堂外已經站不少人了,丫鬟小廝們抻脖子往裡看,雲千寧心下一驚,連忙小跑過去。
“江……淮。”
雲千寧高聲呼喊,還以為佛堂裡已經出事,然而當她闖進去一看,發現王靜淑沒事,甚至江淮還離她很遠,她默默的鬆口氣。
只是雲千寧有些疑惑,王氏一家不是走了麼?怎麼此刻又在佛堂了?
“跑的一額頭汗,去歇息歇息。”江淮讓人搬把椅子進來,雲千寧有些不好意思的坐過去了。
她坐穩之後才來得及看看其他人,發現父候和王靜淑似乎正在對峙。
王靜淑正哭的厲害,江侯爺閉眼沉聲,道:“拿紙筆來。”
“江適!我為你生兒育女,你竟然偏聽外人之言要休妻!你還有沒有良心!”
江淮抬手讓千路和千城帶著下人們都出去,順便把門口看熱鬧的也都轟走,讓他們把守好周圍。
“父候,娘若有什麼做錯的地方,您就看在我和哥哥的份上饒了他吧,不能休妻啊。”
江沁跪在地上抱著母親求情,江適看她一眼,道:“不管你的事,你也出去。”
“我不!父候難道想讓沁兒也沒有孃親嗎?”
這話彷彿是插在江適心口上的刀,他下意識看向江淮,江淮只是靜靜的站在一旁,並未說話。
“父候,母親就算是有千般錯萬般錯,看在她為侯府兢兢業業這麼多年的份上,您就原諒她吧。”
江適看著自己的兩個孩子,心底早已有不忍心。
江淮垂眸輕輕的嘆口氣,這一聲嘆息裡夾雜太多無奈。
他何嘗不知父候心軟?否則他豈會縱容老夫人在外胡混?又怎會對王氏接濟孃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算……”
“父候,您在覺得江奇江沁兄妹兩個可憐的時候,可想過江淮?”
雲千寧眼底帶著從未有過的堅定和心疼,她心疼江淮從小揹負這麼多,卻沒有一人站在他身前護著他。
“放肆!你是怎麼跟父候說話的?不愧是沒教養的東西,禮儀尊卑都不懂!”
王老夫人厲聲訓斥,她們去而復返目的是為了保住女兒。
剛剛她與兒媳還未到府上,便遇到兒子。
他兒子說,若王靜淑倒臺,那整個勇昌伯爵府怕是都要被鎮遠侯欺負死了。
眼下柏家未有大動作,那是還忌憚著江淮。
若讓他們知道王家和江淮水火不容,柏家第一個要出手對付的,就是王家。
所以王老夫人和王張氏知道自己闖禍,連忙趕緊回來了。
“這裡是安遠侯府,不是你們勇昌伯爵府,別說不是你們的地界,就算是也輪不到你來對我指手畫腳。”
雲千寧冷著臉,心裡早已經被替江淮抱不平的情緒氤氳著。
王老夫人張口還要說話,江淮眸子一掃,驚得她立刻哽住。
“父候,你不只有江奇江沁這兩個孩子,你還有江淮呢。”說著雲千寧摘下斗篷,擼起袖子露出自己胳膊上的劍傷。
“當年江淮走丟時不過是孩童,王靜淑竟然就忍心派殺手刺殺江淮,這道疤就是我替江淮擋下來的,還有我初入京城那一次,她也差點要了江淮的命。”
“原諒她?一次次被害的人是江淮,他不說原諒,你們誰有什麼資格替他原諒?”
雲千寧很是激動,她把所有的不忿都表達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