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睿沒馬上搭理她,又對著電話說了幾句話,這才慢悠悠地掛了。
本來突然聽到那母女倆沒事周芬芳就不高興了,這會兒又被周子睿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給忽視了,周芬芳哪裡受得了。
她黑沉著一張臉,對他說道:“這裡是周氏集團,容不得你在這兒打情罵俏的弱勢,當不了周氏的總裁就乾脆給我卸任回家,周氏不缺你這樣的總裁。”
周子睿抬眸似笑非笑的撇了一眼周芬芳。
不過是這一眼就叫她後退了一步,周芬芳總覺得周子睿應當是查到了什麼。
只是她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眼要去確定自己有沒有看錯時,周子睿已經眼底閃現出一股濃烈的迷茫,對她說:“萬事講究公事公辦的姑姑,這是怎麼啦?您剛剛說了什麼嗎?”
周芬芳被他這麼一問氣的七竅生煙,她冷著一張臉不冷不熱到道:“沒什麼就是問你出了什麼事兒?”
“哦,沒事兒,顧盼回國的路上被人綁架了,不過人已經半路上救回來了。”周子睿說得一臉輕鬆,可是他心裡是沒有底的。
“哦?這麼快就救回來了?顧盼沒事吧?”周芬芳頓了頓又道:“你給她打個電話,我關心關心她。”
周子睿忍住要一掌將她掀翻的衝動,僵硬地扯出一抹笑意:“盼盼她受了驚嚇,估計現在不願意聽到外人的聲音。”
“你這孩子,姑姑怎麼就算外人了?快趕緊打電話我問問,怎麼也是咱們周家的媳婦,出了事情我這長輩不關心也不好。”周芬芳不依不饒的要去搶他手機。
見她這樣,周子睿臉上的笑意瞬間沒有了:“這種時候,姑姑又何必裝出一副好長輩的模樣?我們之間早就已經翻了臉,更何況顧盼跟孩子被綁架的事情還沒有查清楚。在這之前,我是不會讓周家任何人在與她們接觸了。”
“你……你的意思是懷疑我們做的?”周芬芳抬手指著周子睿一臉憤怒。
“我可沒有這麼說!”周子睿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倒是姑姑你,夜路走多了怕不怕遇見髒東西?我奉勸您一句,不是什麼人你都動得起的,也不是次次都能用奶奶的情分給你做護身符。”
周芬芳被他懟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但她總覺得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周子睿不會無緣無故說這樣的話,更不會無緣無故提起死去的老太太。
這些日子,但凡有人敢在他面前說起老太太的過往,周子睿必定遇神殺神,遇佛**,沒有一個人能夠逃脫他的懲罰。
可是今天他卻在眾目睽睽之下提起了老太太,提起了自己過去曾經利用老太太的情分做過的事兒,這其中必定不簡單。
三年之前,顧盼來到英國,這小子為了庇護她跟那個野種,不惜將她娶進門,甚至在老太太面前跪了一天一夜。
作為老太太的親生女兒,周芬芳一直十分了解自己的母親是什麼樣的人,她絕對不會因為周子睿那麼一跪就輕易讓顧盼帶著孩子嫁進門來的。
更何況顧念念那孩子根本就不是周家的種,這種丟人現眼的事,對於門第名聲極其注重的老太太怎麼可能做得出來?
可偏偏老太太不但這麼做了,還對顧盼和那個孩子特別好。
非但如此,老太太甚至將周家的遺囑都交給那個女人來處理。
如今細細去想,只有一個可能,那個被他們瞧不起不斷辱罵了三年的女人,身份並不簡單。
“那既然人沒事,我們就繼續開會吧!”周芬芳訕訕一笑。
她想早點結束會議,趕緊去聯絡看看人是不是真的被救了出來。
結果周子睿卻只是站在門口,並不打算直接進去。
周芬芳寧願周子睿能夠跟她一起進去開還未開完的會議,哪怕是跟他們為了那點遺產的事情,爭得面紅耳赤都沒有關係。
她都不希望周子睿就這麼似笑非笑地站在門口,像是看一群跳樑小醜一般的眼神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