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想起了宗德法師,那是她剛認的師父,但是宗德法師身在京城的悲嵐禁陣中,又在天牢裡,會有什麼辦法呢?還是不要讓他空擔心了為好。
納蘭羞默默忍受,準備幾下這筆賬,記住這個人,日後定要回來複仇。
她的身心都是或者說貞潔,都是要交給那個她最愛的人的,但是現在那個最愛的人已經有了他該有的歸屬,所以這些東西,有與沒有,或許並沒有什麼意義,只是自己的心中獨自難受罷了。
自己一個人默默難受,默默流淚,這不是司空見慣的事了嗎?如今只不過是身體要更難受罷了。
那人首先將手探到納蘭羞的肩膀之上,納蘭羞下意識地避開,但是他抓得很緊,隨後那手順著肩膀向下,納蘭羞只得向後退,但是那人緊隨其上,正當他要一下子撲過來的時候,突然間,他倒地不起了,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只是聽到了“嗖”的一聲,似乎是暗器飛來的聲音。
納蘭羞疑惑,從地上撿起一個剛才的火把上掉落的火星,將其慢慢吹起,發出微微淡光。她藉著這點光芒去看眼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昏暗的火光之下,納蘭羞一看嚇了一跳,真的有點觸目驚心。
那人倒在地上,姿勢還是要撲過來的樣子,表情還是那樣貪婪與邪惡,可是這樣的姿勢與表情卻永遠地定格了。
地上是一灘血,面積在不斷擴大,源頭是那人的後腦,那裡有一個黑洞,那裡有一塊小石子,被血液漸漸覆蓋了,但它還是緊緊地嵌在後腦勺上。
這一幕,真的很恐怖,不過更多的是納蘭羞的不解,在天牢,這樣一個地方,誰會救她?
“徒兒,不必理會,我已經將這無禮之徒收拾了,趁那些人還沒回來,我們得趕緊出去。”
宗德法師的聲音傳來,納蘭羞這才明白,是師父宗德救了她,沒想到僅僅憑藉一粒石子,便可以洞穿人腦,看來這個師父,不僅在術法上造詣頗深,武功也是非同小可。
“是,師父。”
納蘭羞按照宗德法師所說去做,先前他們就差一點就完成了,可是賈光照他們突然過來了,所以最後不得不中斷,現在緊接著剛才的那一步,她做得很快。
她依照約定,利用天生自然體的力量,她將宗德法師身上的天牢的束縛也給解除了。
兩個人,一老一少,一師一徒,漸漸走出天牢。
一路上沒有看見值守的人,因為賈光照的原因,他們都要避其鋒芒。
納蘭羞跟在宗德法師的身後,還未走出天牢,突然納蘭羞一個不留神跟丟了宗德法師,周圍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天牢裡,她也完全不認識路,不知該向哪個方向走了。她想呼喚宗德法師,但是突然她面前的那件牢房內突然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
“多謝你,使我的靈魂得以解脫。”
“我?”納蘭羞疑惑。
“你身上的不受束縛的能力,也擴散到了我這邊,是我的魂能夠離去。”
“你?你的魂?你到底是誰?”納蘭羞生疑。
“我只是一介術士罷了,只因當年預測未來的國運,而得罪了皇帝陛下,從此只能與天牢內的黑暗為伴。”
那是一個老者,說話間不停地嘆氣,黑暗中納蘭羞看不見他的臉,只能站在這裡與他對話。
透過老者的話,納蘭羞感覺對面的似乎不是一個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