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淵沉吟片刻，道：“此事就教給我吧，我負責去查究竟有哪些人得到過這本書，然後我們再進一步分析。”

白修遠道：“這樣也好，知道有哪些人得到過這本書，我們也不至於像無頭蒼蠅一樣，沒有頭緒。”

程清從他手裡拿過書，翻了翻書後面的日期，道：“範圍縮小到買過七月十九這本書的人。”

房凌既然稱之為江湖百曉生，那麼他知道的事情，肯定是與日俱增的，哪裡可能就靠賣一版的來吃飯？

這上面的內容肯定是要更新的。

白修遠看向她，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還得要先找到房凌才行。否則的話，要怎麼打聽具體有哪些人買了？”

“這個你就不要擔心了，雖然我這麼久不在安平，不過不代表我就是孤家寡人，你們就等我的好訊息吧。”趙無淵說完就站起來走了。

程清本想叫住趙無淵的，誰知道那傢伙風風火火的好像要證明什麼似的，很快就消失在門口了。

她眨了眨眼，姍姍收回手，低頭看著書。

空中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尷尬起來。

白修遠撐著頭，桃花眸含笑看著她，並沒有說話。

幾息後，先忍不下去的程清抬頭看向他，木著臉道：“你看著我幹嘛？”

“你和以前不同了。”白修遠道。

程清默了，自從穿上女裝以後，她已經把所有驕傲放下了，底線也在不斷的重新整理，怎麼可能還和從前一樣？

“以前的你是神，看得見，觸控得到，卻像是信仰。現在的你，看起來也需要人保護，不能輕易觸碰，可能以後也不會輕易看到，但……”

但什麼白修遠沒有說下去。

程清皺眉看向他，問道：“但什麼？”

白修遠看著她的眉眼，柳葉眉，杏眼，是最正常不過的女人長相，但細看之下，神韻裡面全是他所認識的那個‘程越’。

那雙眼睛，比得上星辰大海，卻又比星辰大海多了幾分靈動，包含了無數智慧在裡面。

這樣的眼睛，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

人們常說，眼睛代表了一個人的內心，大概就是如此了。

程清微眯了眯眼睛，她總覺得這次重逢以後，白修遠變得怪怪的。

從開始最傷心，到現在她完全看不懂。

她睜開眼睛，肆意地笑了起來，道：“白修遠，我記得你以前最喜歡跟我吵架了，怎麼？現在你也承認了，你以前和黑臉烈他們是一樣的想法了？”

白修遠低聲笑了起來，道：“就知道你會這樣，以前我自然是和他們一樣的想法，但是我想得比他們更多一些。你畢竟太過年輕了，若是因為成就過高，從而目空一切，那麼你就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程清一愣，沒想到他是這麼的用心良苦，不禁摸了摸鼻子，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以前她吵架可是來真的。

“現在我知道了，就算是我沒有那麼做，你也不會掉以輕心。”白修遠笑看著她，眼睛裡卻滿是心疼。

她從小到大承受了太多太多的苦，這些苦沒有人可以感同身受，這些都導致她早熟。

而她的身份，從來都是懸在她頭上的利刃，試問，這樣的情況下，她又如何會掉以輕心？

程清被他看得頭皮發麻，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站了起來，道：“你要是沒有什麼事了的話，就回去吧，我去找小凝兒去了。”

“好，那我就先告辭了，明天見。”白修遠站了起來，說完此話，便轉身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