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鬆了口氣。

他擦了擦先前看著白兒痛苦的時候，流的眼淚。

要不是有這個眼淚的存在，還真不一定能夠糊弄得過去。

趙無垠走了進來，四下打量了片刻，問道：“四皇兄，白兒去哪兒了？”

趙無淵朝著左邊的草叢走了過去，道：“你跟我過來。”

趙無垠點點頭。

兩人走了過去，撥開草叢，正看到程越護著趙凝白坐在裡面。

趙凝白已經安靜下來了。

趙無淵舒了口氣，道：“好險，幸虧他們看到了我以後就沒有在往這邊過來，否則的話，還真不知道應該如何收場？”

趙無垠好奇地看著幾乎被紮成了刺蝟的趙凝白，問道：“她怎麼被紮成這個樣子了？”

程越道：“她顱內的淤血正在慢慢散去，剛才我給她下了重藥，讓她進入深度睡眠，等她醒過來以後，就會擁有以前全部的記憶了。”

“她這樣，就能記起以前的事了。”趙無垠複雜地看向那片廢墟，真相也即將揭開。

五年前，他還不是太子，隨父皇去狩獵，接到報信就和父皇趕回來了。

他現在都還記得當時的場景，火勢燃燒著整座宮殿，怎麼提水來滅都滅不掉。

四皇兄一個勁的往裡面衝，要不是有人攔著，恐怕他也早就陪著德貴妃一起葬身火海了。

當時他很恨，痛恨這後宮的爾虞我詐。

他曾經懷疑過月妃，獨獨沒有懷疑過母后。

不，也不是沒有懷疑過，只是那時候他還小，不願意去相信母后會做這種事情。

可是現在……

方才在門口對峙的時候，母后的情緒起伏，不得不令他有此懷疑。

如果真的是母后，他應該怎麼辦？

就在他內心結滿了糾結地情緒時，一隻手伸過來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趙無垠嚇了一跳，看向拍他的人，是趙無淵。

“怎麼了？”

趙無淵爽朗地笑問：“想什麼呢？”

趙無垠看著他陽光地沒有一點陰霾的笑，有點猶豫地問道：“四皇兄，白兒就要恢復記憶了。”

“嗯。”趙無淵點頭。

“你很快就會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誰了。”趙無垠認真地道。

“嗯。”趙無淵再次點頭。

“那你知道了之後，會如何做？”趙無垠問道。

趙無淵道：“自然是要父皇還我母妃一個公道。”

趙無垠點了點頭，道：“孤知道了，若是父皇不給你個公道，孤也會給你這個公道的。”

“唉，無垠，老實說，你實在很不像在後宮裡長大的孩子。”趙無淵嘆息。

趙無垠微微一笑道：“四皇兄也不像。”

趙無淵笑了起來，道：“或許還是戰場上的廝殺更適合我吧，我反而覺得那樣很痛快。”

“四皇兄，你一定會得償所願的。”趙無垠道。

“時辰到了，我要替她拔針，你們幫我一下。”程越突然開口道。

“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