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良宇還沒有娶媳婦兒,妾室通房啥的統統沒有,所以女人的衣服沒有,更別提新衣服了。
丫環的倒是有,但陶良宇不肯讓程清穿這個。
程清趙無燕秋蘭三人在這裡,陶良宇幾乎尷尬到了極點,最後還是派人去太師府拿了衣服過來,才讓她們去沐浴更衣。
短暫的人仰馬翻過去,眾人懶得回去,都歇在了陶良宇這裡補覺。
至於善後的事情,就交給陶良宇家的親兵了。
作為一個將軍,陶良宇手下有二十來個親兵,也算將軍裡面親兵養得最少的。
雖然少,但精。
他們都是曾經跟著上過戰場的,對善後一事,也算頗為熟練了。
庭院內,程清正在給手裡的棍子擦水。
一襲白衣,側面看去,秀美絕倫,正面看去,眉宇間的英氣和靈氣,十分讓人折服。
手中的黝黑短棍在清晨的日光照射下,微微反光。
程越剛進來,看到的就是她這樣的一個模樣。
這般溫柔的樣子,和昨夜手法乾淨利落的殺神,簡直就是兩個人。
程越還是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妹妹前後反差這麼大,看到她的時候有些恍惚。
那些已經被埋葬的情緒,又再次翻湧了出來。
剋制不住去想妹妹以前究竟受了多少苦,才能養成現在這樣?
可是她還是在縱容他。
縱容他去扭轉她不是刻意養出卻根深蒂固的性子,將她那些霸道強硬一點一點抹平,掩藏在心底最深處,表面露出的,卻是這樣一副假象乖巧。
程越恍惚的覺得,自己好像從來都沒有深刻的去了解程清。
一味的只是讓她改變,改變成自己想要看到的樣子。
那樣,她會痛快嗎?
程越反思了。
想著那些他忽略掉的細節。
其實程清有時候是還會表露出本性來,只是在他看到的時候,幾乎又是時而乖巧時而文靜時而又俏皮的樣子。
忽然,一隻手在他的面前揮來揮去。
程越回過神,看到了程清那張帶著幾分擔心的笑臉。
“哥哥,你在想什麼?該不會是覺得寂寞了,想嫂子了吧?”
“沒個正經。”程越無奈又有點氣的看了她一眼,往她剛才坐的方向走去。
程清手拿著短棒抵在腋下一拳位置,支撐著另一隻摩拭著下巴的手,宛若星辰大海般的墨瞳帶著探究。
她家哥哥有心事了。
是……什麼?
程清回想了一圈,愣是沒想出來有什麼好讓程越心事重重的。
放下兩隻手,揹著,腳步輕快的走了過去。
“哥哥,你不去睡覺,到我這兒來幹嘛了?”
程越看著她走過來,略帶愧疚的眼神越來越柔軟,還好,沒有完全變成大家閨秀的樣子。
“我到這兒來看看你。”
“看我?”程清一頭霧水,而且她哥這眼神,有點滲人啊,這是怎麼了?
“我們這麼鬧騰,趙無夜不會問罪?理由雖有,但他肯定會大發一頓脾氣。”程越道。
程清坐了下來,短棒放在桌上,如玉的手撐著下巴,看著他,等他下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