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還以為程清喜歡她。

後來程清告訴他，是她感激雪音不顧生命危險來到她的身邊陪著她，她把雪音當成了親生妹妹，所以才那麼傷心。

那個時候，他一點都不相信程清的話，堅定地認為她是口是心非，肯定她是喜歡雪音的。

現在想想才知道，他當時的想法有多麼的荒唐可笑。

雪音女扮男裝去陪她，必定在當時就已經知道程清的真實身份了。

可是她還是留了下來，肯定她把程清給說服了。

兩個軍營裡唯二的兩個女子，互相幫忙隱瞞對方的身份，於無形之間，也是精神上的陪伴。

雪音死的那一刻，程清該有多慌多孤獨？

可是她挺下來，不僅如此，還臨危受命接任了元帥之位。

白修遠從記憶裡出來，再看著程清，便是無聲一嘆。

越想以前的事，他就越發地心疼她。

紗布揭開，露出裡面被咬傷的傷口，秋雁就忍不住又嗚嗚地哭了出來。

白修遠抓起她的手腕，問道：“這是誰做的？”

程清抽回手，無所謂地道：“只是小傷而已，上了藥兩天就好了。”

“你！”白修遠皺著眉，程清的武功很高，幾乎達到了隨便拿點什麼都可以當做武器的地步，這世上能夠傷得到她的人屈指可數，更別說是咬的。

能夠讓她這樣隱瞞的，必定是身邊的人傷到的。

白修遠微微想了一下，問道：“那個‘燕兒’你是怎麼認識的？”

“狩獵場上認識的，她是我的救命恩人，要不是她替我擋一劍，我現在已經身受重傷了。”程清下意識地說了，給趙凝白擦完眼淚，抬頭看向他，道：“你問她幹什麼？”

白修遠這下全明白了，看著她，把真相說了出來，“她替你擋了一劍，可是卻還能走，足以證明你在當時一定給她用過了救命的療傷聖藥，大還丹。大還丹雖然短時間裡面能夠救命，但是用的人，在傷口癒合的過程當中會又痛又癢，十分難忍。清兒，你是怕她咬到自己的舌頭，所以把自己的手給她咬了吧？”

“我……”程清還想狡辯，就被秋雁給拉得轉移了視線，看向了她。

“小姐，你怎麼這麼傻？拿自己手去給她咬，你就沒有別的什麼東西可以給她咬一下了嗎？”秋雁知道她重情重義，可是也不是這樣報答之法啊。

“我……哎呀，我簡直跟你們說不通了。”程清起身走到另外一把椅子上坐了下來，頗有些氣急敗壞的意味。

秋雁抬頭看向了白修遠。

後者搖了搖頭，走向了程清。

“清兒，我不是說你做得不對，只不過是想要知道真相而已。”

程清轉頭看向他，問道：“真是這樣？”

“嗯。”白修遠點頭。

“好吧，我相信你，不過你們兩個要保密，尤其是你，秋雁，以後你和她接觸的時間會更多。”程清重點點了一下秋雁，然後繼續道：“燕兒的身份是公主，但她卻養成了自卑膽小的性格，好在她還是善良的，她要是知道了這件事，肯定會受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