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瞬時充滿了火藥味,和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窒息感。
唐德懷看著幾個人的臉色都不好看,適時地開口,打了個圓場:“白老,您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別跟一個小輩置氣,飯菜都快涼了,您消消氣,先吃點東西。”
老爺子擺擺手,沒有動筷,看向白曜辰:“二孫子,我現在要你一個態度。”
“我的態度一直很明確啊。”白曜辰突然舉起他們緊緊拉在一起的手,給老爺子看:“爺爺,黏一塊了,怎麼掰都掰不下來。”
老爺子頓時痛心疾首:“畜生啊,白家又多了一個畜生……”
“爺爺,我可不敢搶小叔的稱呼,要不我把他喊來,讓您叫個夠?”
“你這是想氣死我啊,我現在不想看見你,帶著她,你倆都給我滾出去!”
白曜辰臉色一沉,站起來,扭頭去看沈南煙:“走吧,咱回家了。”
“曜辰……”唐糖也站起來,想留住他的懇切,全從目光中表露出來。
白曜辰看了她一眼,微微轉過身,正面面對她:“唐糖,實在抱歉,這輩子我只愛沈南煙一個,我認定她是我唯一的妻子,別再在我身上,下任何功夫了。”
說完頭也不回,拉著沈南煙離開新皇包間。
回去的路上,兩個人坐在車裡,誰都沒有說話。
其實沈南煙心裡挺難過的,在來新皇之前,她根本不知道老爺子為了白家,有多堅決反對沈南煙嫁過來。
現在她終於知道了,她的堅持和瞬間的錯誤決定,讓本該順利步入結婚殿堂的他們,多了一些險阻和坎坷。
難道她真的做錯了?
難道做了壞事的人,不該接受應有的懲罰嗎?
“白曜辰……”長時間的沉默後,沈南煙還是喊了他的名字。
白曜辰扭頭:“回家再說吧。”
菲林二十六樓,兩個人沉默地回去,又沉默地走到彼此的房門前。
現在已經到了迫在眉睫的地步,沈南煙是這麼想的,如果處理不好,她和白曜辰,可能真的要一拍兩散了。
畢竟血濃於水,老爺子一把年紀,白曜辰孝順,必然不會公開和老人家作對。
更何況他一開始找到沈南煙的初衷,就是幫他爭取白家家產,而現在家產的所有者,也是白老爺子。
“白曜辰,我有話想跟你說……”
“嗯,進來吧,我也有話要問你。”
白曜辰邊走邊摘下自己的手錶的手串,沈南煙看見他手腕上依然還帶著她送的小皮筋,心裡突然升起一股暖意。
可暖著暖著,眼淚啪地一下掉了下來,最近一段時間,尤其發生昨天的事以後,她感覺好累好累。
白曜辰抬頭,剛想和她說話,在看到她低著頭直抹眼淚之後,想說的話卡在喉嚨,聲音也溫柔了一些。
“怎麼了?”
“有點害怕。”
“害怕什麼?”
她又沉默了,什麼都沒說,開啟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