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煙但凡有一點壞心思,把她和唐糖在衛生間的談話公眾於世,對她來說有百利而無一害。
到時候丟人丟的可是唐家和白景寒一家的臉面,又有金家人在,沈南煙不想說,正是考慮了這一層關係。
而且她現在空口白牙,和高夢舒各執一詞,誰也說不好最後大家會相信誰。
最後得罪人又不落好,沈南煙這小透明,是徹底當不成了。
“有什麼話不能當著大家的面在這說,我看,你是不敢說出來吧。”白溫水適時開口,就算她不知道高夢舒說的是真是假,她總要向著自己的女兒。
而且這種能把沈南煙踩在腳下的機會,她又怎麼可能錯過。
“三姑,不是我不敢說出來,而是有些話說出來,很多人的面子都會掛不住。”沈南煙說完,又看向老爺子:“爺爺,我發誓,我並沒有說過離間誰的話,我說的所有的話,都是為了唐糖好,如果您想聽,我可以單獨跟您說,只是不能當著大家的面說出來,這對唐糖,對唐伯伯,以及其他人,都不太好。”
高夢舒怎肯放過沈南煙,也對老爺子急著說道:“外公,我明明聽到沈南煙說大哥不喜歡她,他們結婚就是商業聯姻,還說只要唐糖嫁給大哥就是和二哥作對。”
“誰都知道唐糖喜歡二哥喜歡了很多年,沈南煙就是利用這一點去勸唐糖。”
“更過分的是,她說只要大哥娶了唐糖,就會利用唐家的勢力爭取白家家產,到時候大哥會把白家所有的財產都奪走,一分錢都不留給二哥,這樣二哥會一無所有。”
高夢舒說完這話後,白家上下靜得出奇,所有人都憤怒地看向沈南煙,好像她真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
沈南煙的確是有這樣的心思,可她並沒有說出來,高夢舒能編出這些謊言,無非是看透白家一些人的心思,而把這些話都嫁禍到沈南煙的身上而已。
果然,反應最大的是白溫金一家,心思被完全看透,還在這麼多人的面前被挑明,儘管是從別人的口中說出,可心虛已經成為他們爆發的理由了。
“沈南煙,你真說了這些混賬話?”葉秋雨第一個忍耐不住,指著她大聲喊起來。
沈南菸頭疼得要死,看來不把唐糖找回來,這事還解釋不清了。
“真是開局一個字,內容全靠編。”沈南煙冷冷地笑了一聲,覺得自己再不反擊,這頂大逆不道的帽子,算是在她頭上扣定了:“唐糖現在應該還沒走遠,不如我們把她叫回來,當面說清楚吧。”
“沈南煙,你別一出事,就想找唐糖背鍋,那孩子單純善良,肯定會受你威脅攛掇,就算回來,也不敢把實話說出來。”白溫水不知具體前因後果,不過沈南煙既然這麼說,就一定有她的道理,她才不能讓她如願。
“不找當事人回來,就讓高夢舒明目張膽地誣陷我?”
“既然不承認,那你倒是說說,你剛剛和唐糖都說了些什麼。”白溫水繼續逼問,看她吞吞吐吐的樣子,是瞅準了沈南煙心虛。
“好。”沈南煙點點頭:“爺爺,您確定要我說嗎?”
她接著,又轉向其他人:“唐伯伯,大伯,大伯母,大哥,你們也確定讓我說出來?”
見所有人都沒有反應,沈南煙冷笑了一聲:“我剛剛不說,是因為想要保住大家的顏面,如果你們一直逼問我,還要往我身上潑髒水,這個鍋,我自然是不背的。”
“我尊重唐糖,雖然她多次和我有些誤會和爭吵,但她從沒想過要害我,所以我只想替她守住這個秘密,如果你們還是那麼咄咄逼人,我為保清白,也只能實話實說了。”
“接下來我要說的話,都可以透過唐糖去驗證,如果我有半句瞎話,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沈南煙說完,看向白曜辰:“我來之前說過,今天不惹事,只想當個小透明,除非有人故意找茬,非要在我頭上拉泡屎。”
“說吧,沈南煙,今天不管誰丟了面子,都不怪你,是夢舒編瞎話汙衊你,三姑死活逼你說出來,別人既然不攔著,你幹什麼要把鍋扛在自己身上。”白曜辰雙腿交疊,倚靠在沙發上,表情慵懶,一點都不在乎把事情鬧大。
“好。”
“等一下。”唐德懷突然站起來,衝老爺子笑了笑:“我家唐糖前兩天被我念叨了幾句,心情一直不好,可能是找沈小姐發牢騷,說了一些不中聽的話,白老,您看,要不這事就這麼算了吧。”
半天沒說話的白昱城冷哼了一聲:“算了?我看不行吧,今個沈南煙要是不把話說清楚,將來有人再來構陷,恐怕不知會生出多少嫌隙。”
“我看也是。”白曜辰還是一副懶散的模樣:“除非誣陷沈南煙的人,現在就承認是自己居心叵測,低頭道歉,這件事以後絕不重提,否則……”
“怕是過不去這一關。”
高夢舒一看所有的矛頭又指向自己,就連唐德懷和白溫金也朝自己倒戈相向,一下子慌了神。
可這打臉的速度也太快了,前腳剛誣陷沈南煙,後腳就要道歉,她已經在白家抬不起頭一次了,再有這一次,怕是再沒有人會相信她說的話。
於是她把心一橫,咬了咬牙,堅持自己的說法:“我憑什麼道歉,我又沒有說謊,我的確聽到沈南煙這麼說過。”
“很好。”沈南煙笑起來,既然高夢舒這做賊的人都能理直氣壯了,那她這什麼都沒做過的人,更不怕對質:“唐伯伯,大伯,大伯母,大哥,那可不要怪我,你們要是覺得丟了面子,就去找誣陷我還嘴硬的人吧。”
“你給我閉嘴!”白老爺子突然站起來,手裡的柺杖也咚地一聲戳著地板:“二孫子,這就是你娶的好媳婦?你娶她進來,就是為了讓白家丟臉,讓她來分裂我們白家的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