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看過了,他們也希望儘早完成治療,然後接走安娜小姐。”
“告訴他們,事情完了之後,立即滾回火星,老老實實待著。如果到時候真的首鼠兩端,哼——”
劉袁微微一笑說道:“我會親自跟他們說的,想必老克魯格曼還是會聽我的勸告的,只要他的記憶力還沒有衰退。”
兩人相談完畢,劉袁便退了出去,留陸勇獨處。
而陸勇則是起身,站在窗戶前望向懸崖下的大片海面,雖然劉袁彙報的簡單,但是他卻從中嗅出了不一樣的氣息。每當他需要清理思緒時,便會起身站在窗戶前,盯著遠處出神。
這個習慣是他當年逃亡火星時養成的,那個時候他四處躲藏,為了保持警戒,即使是吃飯和休息也要面對著窗戶。
後來,即使再也不會面臨那樣的險境,但這個習慣卻被保留下來。每當面對窗戶盯著遠方,他便能很快地平息雜亂的思緒,全神貫注於即將到來的危險。
“這個習慣,應邦也有吧。”
陸勇忽然冒出了這樣的念頭。
曾幾何時,自己像天底下所有的父親一樣,是自己兒子的崇拜物件。然而也是不知曾幾何時,自己的兒子與自己漸行漸遠,最終分道揚鑣。
而想起自己的兒子,陸勇才明白了過來。
“他果然還是有著自己的想法呀,應邦呀,你教出來的學生還真是跟你一模一樣……”
陸勇倒是一語中的。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兒子不僅僅教出了性格相近的學生,而且就連老師的習慣都被學了去。兒子崇拜父親,學生也會崇拜老師。
月球阿爾卑斯山谷腳下,憲兵司令部司令室內,阿爾伯特·施威頓也站在幕牆之前,眺望著遠處的雨海。
他剛得知了陸安返回軍營的訊息,一直緊懸的心方才放下。
不過就是一分鐘的間隔,自己還沒來得及將他叫到身邊,襲擊就猝然而止。這次的舞臺準備得太大了,某些客人不請自來,這些不速之客差點兒釀成災禍。
這位憲兵元帥自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可是此時的他卻正在無比地內疚和自責。
他也想起了自己的老師,那位他連習慣都學了來的老師。
“好在、萬幸,沒有辜負老師的囑託。”
然後就在此時,身後的桌面上忽然彈起了通訊連線,惹得施威頓大皺眉頭。
轉身一瞧,卻是地球聯合峰上的那位總司令。
是來興師問罪的嗎?
施威頓深呼吸了一下,將面容上本就不存在的情緒清除了出去,點開了連線。
對面的陸勇沉默了片刻,才開口說道:“我需要一個解釋。”
“抱歉,總司令,來了一些不速之客,我十分抱歉。”
“劉袁帶回來的訊息,並不能讓我滿意。你知道的,月球是你的地方,我不想讓劉袁前去折騰,鬧得不可開交。”
施威頓面色依然冷峻,說道:“我剛剛得到訊息,那些另外來的人,跟那群陰影亡靈們有著很大的關係。他們那位新任的王,好像遭遇了刺殺,雖然他語焉不詳,但是卻提到了月球上的驚喜,基本可以斷定有陰影之心的人在昨天出手了。而且,他們的王很可能昨天就在現場。”
“能查清楚是誰嗎?”
施威頓搖頭道:“很難,而且不排除那位王借題發揮的可能,他有可能是在釋放煙幕彈,誤導別人去猜測他的真實身份,以便掩蓋行藏。”
“那就是說,有可能那些亡靈確實當了不速之客,但也有可能不是,是嗎?”
施威頓點頭,然後又說道:“不過,陰影亡靈參與的可能性很高。”
說完,施威頓便將具體情形向陸勇一一說明。
陸勇聽完,沉思了片刻,才說道:“好吧,我知道了。不過,那個現場被請來表演的歌姬,地球十一區田中家的,要立即追查下去。若是真的有陰影亡靈參與進來,那麼她要麼是那個組織中身份暴露的某個成員,要麼她就是那個新任的王。”
“是,總司令,我也是這麼猜測的。”
“八月份的時候那次事件,讓‘獨眼’的人再次去查查,就從這個田中百繪查起。”
陸勇說完,加重語氣又說道:“那群幽靈,一個也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