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眾多太虛仙門弟子受到衝擊，都是不受控制地向後退卻，即便是赫連鈞和巫茗這等法身初期巔峰的修士，也抵抗不了這股力量的衝擊，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三四十米才堪堪穩住腳步。

這股勁氣風暴的中心，也因虛空不斷崩碎而化作了方圓數十米的巨大黑洞。

過了好一會兒，這片空間才稍稍恢復，黑洞也是逐漸消弭，而黑洞下方，卻是多出了一個深邃而寬闊的冰坑。

冰坑周圍，眾人回過神來，卻是面面相覷。

“那法身是被我們擊潰了，還是……逃了？”

崔裕忍不住開口，幾乎是問出了大多數人心中的疑惑。剛才的攻勢不可謂不強猛，即便是一名法身後期的修士置身其中，也要被轟成渣渣，可攻擊落在實處的前一剎那，那條白龍的詭異變化卻讓眾人心中沒底。

“在那樣的攻擊下，它就算再怎麼變化，也不可能逃脫。”

巫茗嗤笑一聲，兩道冷厲的目光從冰坑中挪開，可觸及到斜側邊那團龐碩的天地靈氣時，卻怔了一怔，一股不妙的預感從心底浮現出來。

按理說，與靈魂息息相連的“法身”若被擊潰，蘇夜靈魂必受重創，被他牽引而來的天地靈氣豈能不受波及？可看數十米外那團天地靈氣，卻仍在疾速流轉，竟似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靈氣居然還是凝而不散？”

不少太虛仙門弟子也發現了這一點，都是面色大變，他們非常清楚，蘇夜牽引而至的天地靈氣凝而不散到底意味著什麼！

“怎麼回事？那團靈氣竟然沒有散開？”

“我沒看錯吧？那個蘇夜好像還在裡面修煉！”

“那條龍真是他的法身？”

“……”

那數百名各宗弟子也是嗔目結舌，臉上驚疑不定。

“絕不可能！”

巫茗嘶聲叫道，俏臉扭曲抽搐，幾乎將那兩排編貝般的雪白牙齒都給咬碎。赫連鈞雖沒出聲，卻已是雙拳緊握，那張面龐也是黑了下來，眼神陰沉至極，瞳孔深處似有兩團怒火在熊熊燃燒。

“若是法身，自然不可能，可惜，它並非我的法身！”正當這時，一個清亮的笑聲陡然響起。

眾人立刻發現，聲音竟是源自於那團天地靈氣。

那句話，完全印證了大家之前的猜測，剛才一百多名太虛仙門弟子發動的狂猛攻勢，的確沒能對蘇夜本身造成任何傷勢，甚至蘇夜還將其中緣由透露了出來，那條龍竟然並非蘇夜的法身！

“轟！”

又是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將心思各異的眾人驚醒過來，再次凝目望去，便見那團龐碩的天地靈氣竟已停止流轉，而後猛然炸開，實質一般的濃郁靈氣宛如雲霧，層層疊疊地四周翻騰而去。

只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那片靈氣就已散開，或融入火羽山中，或歸於冰風雪域。

原本靈力聚集之處，一道修長的身影逐漸顯露出來，而且隨著靈氣的持續消散，很快就變得清晰起來。

那人正是蘇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