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幹起仗來了,打得異常激烈。
程老頭兒想攆程周氏走,程周氏無處可去,原是計劃著先回到程家,藉機把藏的銀子給偷走。
畢竟過去的二十多年,她一直掌管著程家的經濟命脈,雖然大頭是在程老頭兒手裡,但她知道程老頭兒的銀子藏在什麼地方。
可程老頭兒死活不肯讓她回來,甚至還當場要攆她走,加上對程老頭兒早就存了恨意,於是兩人一言不合,拉著就打了起來。
這兩人都是狠對方恨得咬牙,打起架來那也是絲毫不念及二十多年的夫妻情分,哪裡打著疼就挑哪裡下手,什麼招數陰損,就使什麼招。
等被人拉開的時候,程老頭兒臉上全是血稜子,下巴上的鬍子被連肉帶毛扯掉一大塊,呼啦啦的淌著血。程周氏的情況也沒好到哪裡去,頭上被扯掉好幾撮,臉上還被咬了一口。
蘇沁第二天聽趙秀芝實況轉播的時候,聽得都驚呆了。
這程老頭兒可真能耐啊,一個大老爺們兒,打架竟然比女人還不講究,竟然都動口了。
但她聽得好過癮,只恨自己住得遠,沒聽到動靜,也跑去看熱鬧,只能事後追問,“然後呢?”
趙秀芝一邊嗑瓜子一邊眉飛色舞地道:“然後程彥平看那兩口子都恨不得打死對方的樣子,只得先帶著程周氏走了,原本他是想在村子裡找戶人家先把他娘安頓下來,結果誰也不肯沾手,畢竟他娘那德性,一個村兒的人都快得罪光了,誰會願意收留她?所以程彥平只得把他帶去了別的地方,據說是去鎮上了。”
蘇沁挑了挑眉,“程彥平最近好像挺忙啊。”
昨天程家來找麻煩,程彥平都沒來,到底是什麼事情,會讓他缺席這麼重要的事情?
趙秀芝八卦兮兮地說道:“忙啥不清楚,不過我倒是聽我家那口子說,前兩天他去縣裡賣獵物,看見程彥平進了花樓子。”
蘇沁眼裡閃過了一絲興味,都有銀子去嫖昌了,看來程彥平最近手頭寬裕啊。
加頭她得查一查才是,說不定就有機會下絆子呢。
雖然她現在甩開了程家,可她的仇還沒報呢。她可不是什麼大度的人,人犯她一尺,她必還人一丈!
於是等趙秀芝回家之後,蘇沁便對兩個孩子道:“咱們去縣裡下館子吧。”
月月高興得跳了起來,“好耶!”
舟舟一本正經地道:“娘,現在館子裡的飯菜都好貴,而且我覺得夏嬤嬤做飯很好吃,要不,咱們買了菜回來讓夏婆婆做吧。”
蘇沁伸手捏了捏他最近胖乎了一點的小臉,“家裡的飯菜再好吃,偶爾也應該要出去下下館子,因為在外面吃的不是飯菜的滋味,而是見識。”
舟舟聽不太懂,但覺得娘說的話,都是有道理的。
於是老老實實的回屋換了身衣裳,吭哧吭哧地爬上馬車,乖乖坐好。
蘇沁現在趕馬車已經趕得挺好了,母子三人高高興興地進了城。
正是晌午時分,蘇沁直接趕著馬車在縣城裡溜達了一圈,在一家名為得月樓的酒樓前停下。
這得月樓的規模跟鳳來樓差不多,裡面坐的也都是衣著體面的食客。
小二熱情地迎了出來,從蘇沁手裡接過韁繩,把馬車牽到一邊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