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久慶忍著一肚子的不爽,把那清水似的糊糊喝了,擦了擦嘴,拉著王鄭氏坐下。
“娘,你幫我出出主意,要怎麼樣才能拿下那蘇沁娘。那娘們兒手裡的銀子,只怕比我們想的更多。你猜我今天在她那裡見著誰了?”
王鄭氏好奇地問道:“誰啊?”
“鳳來樓的掌櫃!”王久慶說話的時候,神情有些激動,“而且看那個樣子,那掌櫃對她極客氣,絲毫不敢怠慢。那鳳來樓是什麼地方,蘇沁娘能跟鳳來樓扯上關係,說明蘇沁娘絕對不止咱們想的這麼簡單。”
王鄭氏聽完之後,忍不住皺著眉頭,“那咱們的打算,還能成嗎?她和鳳來樓的掌櫃那麼熟,那掌櫃肯定會跟她撐腰的。咱們這樣的人家,哪裡是那掌櫃的對手。”
她是想讓兒子找個有錢的續絃,但那也得是在他們王家拿捏得住的範圍才行,否則那就是在找麻煩。
但王久慶卻是打定了主意:“娘,咱們家現在這個樣子,若是不賭一把,估計全家都得餓死。蘇沁娘早晚都得再嫁人,與其便宜了別人,不如咱們先下手為強。”
王鄭氏哪會不清楚自家的底細,她也想要銀子,但更怕惹上麻煩。
有錢也得有命花才行。
“這些日子我可是打聽過了,那蘇沁娘可不是好惹的。前些日子那鄭寶山,可是讓她給好生收拾了一頓。久慶,要不,咱們重新再尋摸一個?”
王久慶嗤笑一聲,“娘,咱家啥條件,重新再尋摸一個,上哪兒尋摸去?娶了這蘇沁娘,咱一家都翻身,要不咱辛辛苦苦攢幾年銀子,娶個不中用的,有什麼用。那鄭寶山就是個蠢貨,落得那個下場也是活該。咱們好生合計一下,看看用什麼方法才能逼得她點頭。娘,你且把膽放大些,這年頭,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咱們要不拼一把,全家老小都得跟著餓死。”
王鄭氏被他說得也有些心動,在心裡想了好一會兒,這才道:“我倒是有個主意……”
翌日。
蘇沁一早就帶著杜娟兩口子出門,在宅子附近轉了一圈。
杜娟兩口子要買蓋宅子的地方,她要買蓋酒坊的地方,得先把位置確定下來,才好找族長和里正說事。
宅子的地方挺好找,就在蘇沁宅子旁邊靠下一點,地勢有點低,到時候用石頭墊一墊,就能填平。
而酒坊用地就需要好好尋一尋了。
遠了肯定不行,不方便蘇沁管理。近了也不行,酒坊煮酒糟的味道也不小,那味道說不上難聞,但天天聞著也不是個事兒,所以距離上就得把握住。
而且林師傅說過,酒坊要找有水有樹、相對陰涼溼潤些的地方。
所以蘇沁最後把地方定在了離宅子大約有五百米遠的一片小樹林裡。
小樹林不大,約莫兩三畝的面積,但旁邊有條小河,回頭打井取水也方便。地勢平坦,加上離著村子大約有兩三里的距離,根據風向,味道也飄不進村裡。
這些都是林師傅交待過的,說是在村裡釀酒就得防著村裡人藉著味道大為藉口搞事情。
蘇沁深以為然。
窮山惡水出刁民的事情,可不止是說說那麼簡單。能提前預防的事情,就不要留下隱患。
看好了地方,蘇沁就帶著杜娟跟何敬去了村裡。
“沁娘,這是你家親戚?”
村裡人對外來的人都挺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