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蘇沁酒坊釀不出來酒的傳言越來越多,說什麼的都有。
蘇沁壓根兒沒放在心上,嘴長在別人身上,愛咋說就咋說唄,反正她又不痛不癢的。
這人啊,不都是恨有人笑人無嘛,傳言越多,說明嫉妒她的人就越多啊。
不遭人妒是庸才。
蘇沁樂觀得很,任外面隨便說,她連半個字都不在乎。
趙秀芝每天忙得團團轉,一門心思都撲在了書包的事情上,連孩子都顧不上,每天早出晚歸,恨不得把自己劈成兩半來用,忙得天昏地暗,一直到蘇沁提醒她,該去周水生家上禮,她這才反應過來,明天周水生就成親了。
“瞧我這忙得,啥事兒都顧不上了。”
趙秀芝一拍腦門兒,“沁娘,你把禮錢給我吧,明天一早我給捎去,到那邊坐一會兒就回來。”
蘇沁問道:“你不在那邊吃喜酒?”
趙秀芝擺了擺手,“不吃了,眼下這條件,喜酒能有啥吃頭。再說了,那喜酒能比咱們這生意重要?”
一頓喜酒的功夫,她都能做兩個書包了。
現在她們已經非常熟練了,每個人每天給做出十來個書包,一天就是一百多文的工錢,誰捨得浪費時間?
“何況我只要一去吃喜酒,那些人肯定要拉著我問三問四的,我懶得應付他們。”
她說的這些人,自然就是村裡的那些婦人們。
蘇沁捂著嘴直笑,“那成吧,只要你不覺得累就成。”
她還想著趁這個機會,讓趙秀芝歇歇呢。這個女人太拼命了,恨不得夜以繼日的做事,搞得她這個遊手好閒的合夥人都有點心虛了。
趙秀芝拍了拍胸口,“這點活計算什麼,除了熬眼一點,風吹不著,日頭曬不著,又不用下苦力,輕輕鬆鬆就把銀子掙了,哪裡會累!”
一想到這些書包都是要換成銀子的,她就渾身都是勁兒。
蘇沁直咂舌,金錢的魅力果然強悍!
既然趙秀芝自己都不願意休息,那她也不再說什麼,數了一百枚銅板交給趙秀芝,讓她明天帶過去上禮。
一百文錢對於蘇沁來說,不算什麼了,但對於莊戶人家來說,真的不少了。就眼下這情況,估計一家也就隨個十文二十文的。
本來蘇沁是想著多隨點,畢竟周水生之前幫過她,加上程彥安以前和周水生的關係,多隨些才顯得誠意。
但後來她想了想,覺得沒必要那樣做,她現在是寡婦,周家也不太樂意再跟她來往,她要真隨多了,說不定對方還覺得自己在拿錢砸人,又或者另有所圖。
一百文錢,既表示了心意,也符合自己的身份。
把做活的婦人們都送走,蘇沁便讓人關了大門。
晚飯過後,蘇沁正準備帶著孩子進屋睡覺,結果大門卻被敲響了。
夏婆子隔著門問了一聲,“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