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舟……”
大人們全都愣住了,不知道舟舟方才聽去了多少他們說的話。
蘇母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朝舟舟走過去,“舟舟,別怕,你娘沒事,她就是受了點傷,養養就好了。”
舟舟哭著越過她,朝蘇沁衝過去,拉住蘇沁無力垂下的手,想搖又不敢搖,只能抱著她冰涼的手哭泣,“娘,娘,你快醒醒,不要丟下我和月月。我們已經沒有爹爹了,不能再沒有你。娘,你不要睡了,快醒醒啊。我好怕,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大人們全都繃不住,個個都哭了起來。
何敬彎腰去抱舟舟:“好孩子,你娘不會有事的,你別怕啊。”
“騙人,你們都在騙我!娘,娘……”
舟舟不肯被抱走,緊緊抓著蘇沁的手不放。
蘇母哭得肝腸寸斷。
“這是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住在杜娟新宅子裡的江先生聽到哭聲,被引了出來,跟著他一起做學問的蘇峴也一同來了。
當看到蘇岷懷裡抱著的蘇沁時,蘇峴頓時就急了,“哥,二姐這是怎麼了?”
蘇母看到江先生,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趕緊上前往他跟前一跪:“江先生,求求您想辦法救救沁娘吧。現在估計只有你能想到辦法了。”
江先生一頭霧水:“她咋了?”
“沁娘受了很重的內傷,京城和府城的郎中都說……無藥可醫。江先生,您是當朝大儒,認識的能人異士肯定很多,求您想想辦法,救救她吧。”
蘇峴“撲通”一聲跪下,“求先生救救我姐姐。”
“你們先起來,有話好好說,跪什麼跪。”
江先生最不喜歡就是被人這樣跪來跪去,這種被趕鴨子上架的感覺,實在很讓人暴躁。而且這一半會兒的,他也想不到啥好辦法啊。
蘇澐娘急忙道:“江先生,我姐若是死了,你的酒就再也喝不到了。”
江先生被拿住了死穴,捏了捏眉心,“你們先把人抱進去好生照顧著,我回去好好想想看看有沒有法子,但我也不敢保證真的能想到辦法找到人。”
話不能說太滿,不然萬一治不好,他酒沒了不說,還得落埋怨。
舟舟鬆開蘇沁的手,跑到江先生跟前,對著他施了個大禮:“江先生,您一定要想到辦法救我娘。等我娘好了,我做您的學生。”
江先生:……
一家人趕緊把蘇沁抱進屋裡安置好。
蘇沁的情況很糟糕,彷彿隨時都能停止呼吸。
白綵鳳和蘇沅娘哭得眼睛都腫了。
蘇母反倒是最先平靜下來的那一個,她擦了眼淚,對蘇澐娘道:“去把月月叫進來。”
蘇澐娘哭著道:“月月那麼小……娘,別讓她知道了吧。”
“如果沁娘真的撐不住,月月總該要見見她最後一面的。”蘇母看了一眼一直緊抓著蘇沁手不放的舟舟,“當孃的人,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孩子,讓舟舟和月月多跟你姐說說話,興許能讓她多撐些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