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馬兒的悲鳴之聲,只響了半聲便戛然而止。
王隨真臉色一變,臉色凝重的道:“外面來的人很不對勁!”
朱玲玲嚇的從草墊上跳將了起來,問道:“那個?不對勁?我們是不是現在便快點跑?趕快離開這個地方?”
王隨真面色沉凝,搖頭道:“此人追蹤有術,咱們跑不了多遠,必被此人追上!而且馬兒現在已經被那人給殺了,我們怎麼跑?”
朱玲玲有些懼怕的躲到王隨真身後,極為恐懼地問道:“那……那你能打的過他嗎?”
王隨真默然片刻,道:“與人動手便會分出生死來1以命相博,又哪有什麼必勝的法門呢?天底下,又有誰敢說自己是天下第一、天下無敵呢?”
王隨真抓住了朱玲玲的手腕,將她拉到佛像跟牆壁之間的縫隙中,道:“你躲在這裡,不要出聲!也莫亂動!不論勝敗,我定然讓那人尋不到你的!”
朱玲玲陡然整個人都撲了上來,緊緊的抱住了王隨真,哽咽道:“不不不,你不能敗,你不能死,我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我一個弱女子,如果沒有你,我怎麼活的下去?我想好了,如果你贏了,我便繼續跟著你,你如果輸了,死了,我便會跟你一起死!我爹爹死了,那個懦夫白小川也不敢娶我了!但我跟那白小川之間也本來也沒有什麼,你既然救過了我,也摸過我的手了,我朱玲玲從此便認定你了!你便是我的夫君!你說吧,你要不要我?你要說不要,我馬上便死給你看!”
朱玲玲右手一翻,手裡已多了一個十分精巧的小剪刀,剪刀直直的對著自己那纖細白晰的咽喉。
王隨真愣住了,他怎麼也想不到朱玲玲會在這個時候突然說出這些話來!
他更料想不到,這弱小女子有了主意後,竟會如此的堅決!
看她這架式,自己倘若不立刻答應她,她便要立時自盡!
王隨真耳聽八方,此刻已經聽到了廟外傳來鐵器緩緩摩擦地面的聲響,他輕笑道:“有佳人如此待我,死又何憾?我答應你!”
飛身一躍,人已跳至廟外,凝神向林中看去。
也不知是不是王隨真自己產生的錯覺,外面本來晴朗的天空,此時已經變的隱隱地有些陰沉起來!
林中閃出一個個頭極為高大魁梧的漢子!
這漢子走路姿勢僵硬,正緩緩地以拖刀地而來。
拖在地上的那把刀細如長劍,略略的有一點弧度,在有些陰暗的林中,散發著詭異的光芒!
那漢子全身都被黑暗所籠罩,看不清模樣,但隨著這漢子緩緩的走到近前,王隨真耳中開始隱隱地響起了陣陣鬼哭之聲!
這聲音若有若無,似乎是有,仔細一聽,卻又寂寂無聲。
王隨真冷笑一聲:“裝神弄鬼!東水書院好大的名頭,就靠這種小把戲來嚇唬人麼?”
刀客的聲音極為刺耳,宛如被撕裂的鋼鐵:“我聽聞拜藍教這次到了江南的共是三位藍主,想不到竟然有兩位已經到了幷州府!看來幷州府出了好苗子,不但這藍主要來兩個!連僅有的兩把魔器中的一把也給請了來!不知魔器可在你身上?還不趕緊請出來?你要再不請出來,那你就再也沒有機會去請了!”
王隨真心中十分驚訝,暗道:“拜藍教的魔器一共只有兩把麼?拜藍教的藍主到幷州府的共計有兩位?其中有一位藍主身上帶有魔器?”
王隨真知道這人錯把自己當成了拜藍教的藍主,冷笑道:“顧德興難道沒有告訴你,我身上並無魔器嗎?”
刀客嘿嘿冷笑了幾聲,笑聲猙獰又陰冷:“嘿嘿嘿,今天運氣好極!有藍主祭刀,不枉我相信了顧德興那廢物一次!”
刀客舉刀而立,凝神片刻,錯身擰步,‘呼’地一刀,當頭砍下!
刀光雪亮,恍如長空之中的閃電!
王隨真橫移而躍,躲開了這一刀!
只聽‘哧’的一聲輕響,長刀把王隨真的長袍砍去了一角!
好快的刀,真是平生第一次遇到如此勁敵!
刀客一刀不中,移形墊步,長刀橫刃,直削直進,攔腰又是一刀!
這刀客的刀法無任何花哨和多餘的動作,而且這名刀客的刀跟普通的練刀之人大為不同,幾乎不用停頓換氣,一刀不中,緊接著便又是一刀!
一刀快似一刀,一刀密似一刀!
刀刀不離致命的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