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嘎吱嘎吱”地走著,數月過去了,周圍的風景漸漸地秀麗起來,寒冬已去,春回大地,草長鶯飛二月天。
清寧靠在蕭靖熠的肩膀上,他正趕著車,旅途顛簸,沒多久便遠遠地看見炊煙,還有那望火樓。
那便是淮水城了罷?江南最是富庶的一座城池,她對江南早有耳聞,她阿布的許多嬌美妃子便是來自江南。
春日,只見路上迎來了許多轎子,裡頭俱是出來踏青的大家閨秀。清寧心情愉悅了起來,看著天上飛著的紙鳶,地上跑著的孩童,一切似乎變得鮮活了起來。
不久便來到了城門,外頭有一批官兵在把守著,篩查過往的人群。
“不知此處是否有我的通緝令?”清寧有些擔憂地問一旁的蕭靖熠。
“我先去瞧瞧。”蕭靖熠跳下了車,走去城門。
清寧坐在轎子外頭,戴著帷帽,白紗垂落,看不清她的面容。
一旁的轎子走過,一名女眷身穿著青桔色的衣裳,戴著帷帽緩緩地從轎子上走了下來,窈窕身姿,衣袂飄飄。
“姑娘,齊少爺又去逛窯子了,被他老子狠狠地打了一頓,現在還躺在榻上呢!”那丫頭急衝衝地跑來說道。
清寧好奇地瞥了一眼過去,只見女子也不惱,只是緩緩地走著,淡淡地說了句,“哪家?”
“琴坊,據聞那裡的女子賣藝不賣身,但遇到些貴人,高價錢便可買走。”丫頭說道。
“又是那,找人出些銀子,把那給我收拾乾淨了!”女子語氣有些不悅,財大氣粗地說道。
清寧心想好傢伙,有她當年的風範。
——
沒多久,蕭靖熠回來了,說城牆並無通緝令,然後跳上了馬車,準備進城。
清寧見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如今正是晌午,城門在布丁眾多,還有達官貴人紛紛出城來,想來郊外定是熱鬧的很了。
“戶籍拿出來。”官兵詢問道。
蕭靖熠把戶籍給他們一一細查,又悄悄遞了細銀給他們,這才放行了。
“竟是雲家的遠親,禹朝的舊臣仍未亡麼?”身後的官兵對雲家是有所耳聞的,心中不解。
清寧掃了一眼蕭靖熠,只見他神色平常。
馬車一進城,只見裡頭車水馬龍,擁擠的人群,紛紛擦肩而過。遠處看去,連綿不斷的亭臺樓閣,錯落有致。路過一戶大家時,上頭掛著金漆的牌匾,上面寫著:齊府。
“噔噔噔……”馬蹄踏在石砌的道路上,飛蓋相從。
“你說那梅家啊……”
“你不知今日說書的出了個新趣事?”
“那稅得多高?”
“齊家辦的……”
“嘿!巧啊……”
“……”
清寧聽著路上的行人在吱吱喳喳地交談著,周圍很是嘈雜,還有各色的香味撲鼻而來。
她扯了扯蕭靖熠的衣袖子,看著路旁的包子鋪垂涎萬分。
“在此處待著,我去買。”蕭靖熠說道。
清寧看著他走遠,一旁的女子遇見他時紛紛側目,呆立不動,似乎看痴了。
“竟比齊家的小少爺還要俊俏?!”女子驚訝道。
“瞧他穿的緞子,身份應是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