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不易看了看留下的這個活口,對雲棲道:“抓到這個人未折我們一個人。但這批刺客身份實在蹊蹺,不知究竟是受何人指使,下官擔心時間一長就會走漏風聲。”
雲棲看著那個不斷往後退縮的刺客,道:“風聲已經走漏了。”
甄不易:“?!”
他覺得九公主在嚇自己。
“知道蕭北野在上元節晚上帶我出府去燈會,知道用什麼辦法將蕭北野暫時調開,知道如何將人群給快速聚集起來,知道如何率先發聲引起百姓和烈焰軍間的騷亂。”雲棲道,“或者,可進一步猜測,這個人一直在看著我這顆朝雲帝都所下的棋子,下一步會如何走。”
在暗中看著呢........甄不易聽到雲棲說這話,四處看了看周圍茫茫的夜色,總覺得這夜色中藏著一雙雙眼睛,頓時只覺得頭皮發麻。
“殿,殿下,我現在真的不禁嚇啊。”
雖是開玩笑的語氣,但甄不易真被九公主嚇得不輕。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雲棲問被綁著的那個刺客。
那刺客身上傷得不輕,面上也是鼻青臉腫,幾乎看不出原來樣子了。
他面容扭曲,但朝雲棲說話時卻帶著些許搖尾乞憐的意味,“九公主,我們可都是朝雲軍啊。”
雲棲冰顏神情漠然,道:“你不是朝雲軍。”
刺客情緒有些激動, 像是被誤會的失望,“我是朝雲子民,效忠皇室,保家衛國十餘年,在戰場上馬革裹屍,為保衛朝雲受過傷,流過血!”
而云棲卻是無動於衷,只問他:“你想活命嗎?”
“當然!” 那刺客眼中跳躍著求生的渴望,“是人誰不想在這世上好好活著呢。”
“受何人指使?指使你的人目的是什麼?”雲棲道,“告訴我,我便會放了你,說到做到。”
誰知雲棲這邊剛說完,那刺客又像是突然瘋了一般,看起來有種可悲可憐的癲狂。
“哈哈哈,受何人指使?”
“小公主,派我們來這錦州執行刺殺蕭北野那個叛賊任務的肯定是新皇啊。”
“任務失敗,屬下知道自己難逃一死。”
“小公主心善,又是新皇在乎的皇妹,您若能放小的一命,相信新皇也會繞過小的這條狗命。小的定當會對小公主感恩戴德,下半輩子做牛做馬償還小公主的大恩大德!”
這刺客想是要爬過去,或是掙扎著跪一跪,但他身上被那一捆繩子綁的緊,動彈不得,只是淚眼汪汪開始在雲棲面前瘋狂掉眼淚。
“小公主,繞我一命吧,我想活。”
“我上有老下有小,兩個孩子需要爹,八十歲的老母需要兒子養,任務失敗,我知道自己該以死謝罪了,但我一個人死不要緊,他們怎麼辦呢?小公主,我求求你,發發善心,可憐可憐我那兩個孩子和我的老母親,我真的不能死。”
甄不易看著這刺客賣慘的樣子,心裡嘖了一聲。
“殿下,這人......”
甄不易認為雲棲一直久居深宮,道觀似的扶光宮早已與外界的現實和人性脫節,面對這種人,九公主勢必會覺得無從下手。
“我說的每句話都作數。”雲棲道, “說你不是朝雲軍是有經過查證。”
而那刺客卻是死不承認。
“九公主睜著眼睛說瞎話呢。”
“我身為朝雲子民,為你們這些皇子公主犧牲那麼多,身上所受的每一處傷,流的每一滴血可都是成全過你們這貴人的榮華富貴高枕無憂啊 。”
那刺客似乎覺得這小美人是聰慧,但周身氣息孱弱,她能拿自己怎麼樣呢。
雲棲看著他,從袖中拿出一把短刀,一把插在了他的手掌上,將其手掌整個釘在了地上。
“啊!”
那刺客一聲慘叫差點震破房頂。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