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行?”不用顧青初自我懷疑,蔣主率先提出了質疑。
那位元大人怎麼看也不像是會為了區區一女子,而聽話毀掉證據的人。
“上頭吩咐的任務是想盡辦法銷燬證據,存放證據的院子重兵把守,憑我等之力根本不可能闖入,這些時日我觀察到元大人很看重她,或許可以試一試。”
“或者蔣主有別的辦法?”
蔣易之搖了搖頭,他被關在暗牢裡,所得知的訊息不如侍衛,也提供不出來什麼有用的辦法。
“府中只有你一人?”蔣主又問。
“共八名,除了今日出來的四名,剩下四名在府中假意強闖書院奪取證據,他們製造混亂將元大人支走,我這邊才好對顧姑娘出手。”
顧青初沒忍住抽了抽嘴角,她這是什麼運氣,一共她就挑四個隨行侍衛,還全是敵營的人!
應該說那時巡邏的一列八名侍衛全是叛徒!顧青初緩緩閉上眼睛,她下意識將天衛司的侍衛都當作了值得信賴的人,卻忘了天衛司若水分部之前也是亂成一鍋粥。
這五百天衛司侍衛可不全是盡心盡力的,否則當時在木屋,元錦沛也不會一個個挑選守著她和小簡的侍衛。
那些才是元錦沛信任可靠的人。
是她大意了。
“你這孤注一擲的行為,沒給自己留退路?”
若是這姑娘不頂用,所有人都得跟著陪葬!那位大人手段相當乖張,很難討得好來。
被元錦沛審過一次,蔣主便已經有些怵他了。
侍衛木然地搖頭,蔣主氣結。
顧青初在旁聽了全程,這兩個人是不是太不把她當外人了?
這麼光明正大地在她跟前討論戰術……
貌似自己在天衛司侍衛面前呈現的全是“小鳥依人”的一面,也難怪這個侍衛如此看輕她。
大概是覺得婦道人家,做不出什麼事情來。
顧青初樂得當壁花,待在一旁聽著倆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對話。
“……所以這是個圈套?”蔣主聽了侍衛的話,知道他被顧青初騙了,雖心有準備,但難免氣憤,他怒瞪顧青初。
顧青初努了努嘴巴,演技好有什麼用,還不是淪為人質。
“倒也無妨,本來我也沒有很相信她,走出蔣府時我想就算是陷阱也要試試看能否險裡求生。抱著這樣的念頭我才應承她的。”說著蔣主收回視線,無所謂似的擺了擺手。
人被關在暗牢,他這輩子別想跑出去,但出了暗牢就不一定,他就會有一線生機。
例如現在,他和顧青初的身份再次顛倒。
顧青初淪為了階下囚,他則成了看管的人。
“顧姑娘,你和元大人什麼關係?”蔣主走向前笑得不懷好意。
別的女子對上那邪惡的目光,一定嚇哭了,但顧青初不,她反而向前走了一步,逼得蔣主停下往後躲了躲。
“沒什麼關係,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要綁架我,士可殺不可辱,你們要是敢侮辱我,大不了一死!”
說完,顧青初悶頭衝著蔣主身後的樹撞過去。
現在倆人都指著顧青初呢,她當然不能有事,蔣主一個著急以身為盾抵擋,顧青初用盡全力,撞在了蔣主脾胃的位置。
下一秒顧青初因慣性坐在地上,小臉微紅沒有任何不舒適,蔣主則是抱著大樹吐起來。
兩日沒吃飯的蔣主吐得都是胃酸,見臉色蠟黃,腿打著抖的蔣主,顧青初摸了摸鼻子移開視線。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他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