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怎麼這麼慢。”
丁子輝抖掉菸灰,蹲在霓虹路口不耐煩地四處張望,熒光黃外套亮得有些扎眼。
他忿忿張望了幾眼四面無人的街道,夾著煙往西街區走了走,搓著手把鼓囊囊的挎包拽到身前,靠在稍微有光的巷口,好讓自己暖和一點,嘴裡髒口不停:
“傻逼東西,再不來老子給他孃的翻倍,好東西有的是人搶,媽的……”
“咳咳!”
身後的窄巷傳來沙啞悶糙的咳聲,像是含著一口百年老痰。
丁子輝罵聲一停,警惕又遲疑地轉過頭往身後的巷子裡瞅了眼,只看到盡頭閃過的一角衣服。
拆家來了?
丁子輝目光閃爍,約莫是酒精刺激和等待的煩躁,他又望了眼冷清的街道,終於夾著煙走進了窄巷。
“你到了?在這跟老鼠似的躲著幹什麼?西街區這事兒都擺到明面上的,又沒有巡安隊管理。”
窄巷上口幾乎被遮雨的鐵片擋死,昏暗到只剩下菸頭那一星忽明忽滅的紅光。
丁子輝靠近拐角時慢了步子,嘴上謾罵氣勢性地提高:“到底是不是你?零件不想要了?你知不知道整個紅燈區沒幾個能做這麼精細的……”
“嘭!”
驚變突起,驟猛力道踹到膝蓋,丁子輝踉蹌跪地疼得要叫,破風聲襲到耳邊一腳將他踹翻在地!
“咳咳……艹!”
丁子輝罵了聲,耳朵嗡鳴牙齒鬆動,被踹到的膝蓋直接碎裂,疼得蜷縮身體。
戰鬥靴踩過香菸靠近,丁子輝哆嗦著要抬頭:“你不是拆家,你要幹什麼?我警告你,我可是紅皇后賭場的人,你要是……”
“我讓你說話了嗎?”
來人聲音平靜。
丁子輝一愣:“什——”
來不及說完,劫持者一把拽住他的頭髮將身體拖起高度,按住頭顱砸向牆壁!
“嘶……”
丁子輝眼前驟然一黑,倒抽一口涼氣,緊接著再度被拉起反覆扣壓,血肉與石灰碰撞摩擦,濺出血花。
“我錯了我錯了!”
額頭的血暈染牆面,丁子輝手摸向腰後,嘴上急聲求饒,“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我都給!”
“我要什麼,你猜啊?”
身後人很輕地笑了聲,下一秒他的腦袋被更粗暴的按砸下去,在黑巷裡“嘭”地一聲!
丁子輝耳暈目眩,過了很久,也或者才過了幾秒,他才從劇烈麻木的眩暈嘔吐、疼痛感中意識到自己居然沒死。
劫持者慢條斯理地撩開他的外套,抽出腰後槍支。
“AKM,啊,真是把好槍。”
“咔”的上膛聲,冰冷槍管擦過他的後脖頸,抵在後腦,“這麼近的距離,應該能直接把頭炸開。”
“不!不要!”
丁子輝頂著滿頭血液拼命掙扎,死亡的戰慄裹挾神經,他只想活命,“你想要什麼?是槍械零件嗎?我身上的就是全部,都孝敬給您!要是不夠我給您找,拆家、軍火、錢什麼都可以!”
“軍火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