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朮開了床板,從雜物中撈出用繃帶纏成木乃伊的三眼松鼠。
走私低汙染物的方法並不難,用浸透血清的布料包裹就可以。
“吱。”
繃帶解開,三眼松鼠面部稍微抽搐,雙眼迷糊糊睜開,頭頂的第三顆眼球還在眼皮下晃動。
白朮從筆筒裡抽出根鋼筆,筆尖撥開第三顆眼的眼皮,對準眼球擠出墨水。
“吱吱!”
渾噩的眼球瞬間清醒,三眼松鼠搖頭將墨汁甩飛,墨跡暈染在速寫本上。
“醒了?”
白朮移過檯燈,對準異形面部,用力握住異形咽喉。
三眼松鼠不安地顫抖,費力而討好地從屁股裡拿出被白朮彈進去的巧克力豆。
表面沾滿不明固體,不明液體。
“你不知道嗎?有一句話叫‘人心就像海綿體,越舔越硬’,求饒沒用啊。”
白朮揶揄,從兜裡拿出助聽器戴好,在看到松鼠苦大仇深賣醜萌的表情時低低一笑:
“也不用對我賣萌,我殺的異形比你見過的都多——別死的太快。”
說完,將鋼筆尖對準異形第三顆眼球猛地刺下。
“呲——!”
黏膩的眼房水混著血液沾滿橡膠手套,異形的叫聲淒厲,但落在耳中依舊是“吱吱”的聲響。
沒有語言。
白朮稍稍皺了下眉,抽出鋼筆對準異形腹部。
“吱吱吱!”異形劇烈掙扎,在腹部被捅穿的瞬間叫聲尖銳淒厲。
這其實是很令人作嘔的場景。
如果讓些“動物”保護者們看見,或者“人道主義者”看見,估計又會遊行斥責白朮的冷血、殘暴、情緒不穩定。但其實她指揮的每一次戰鬥都是最優秀的,幾乎從不失誤,把傷亡損耗拉到最低,將人類力量最大程度保留下來。
可惜抨擊她最多的,依舊是自己守護的同胞。
白朮拔出鋼筆丟在桌上,血跡在紙面劃出痕跡。
還是沒有聲音。
白朮嘆息,看著可憐的三眼松鼠,無害又溼濡的眼睛緊盯著她。
“你死不了,不用這樣,我知道低階異形的弱點在哪裡,極限又在哪裡。”
三眼松鼠眼珠一轉,又恢復可憐。
白朮哂笑,空閒的手指點在桌面,像是有些懷念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