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官推開轉輪確認無誤,空彈孔幸運地停在上一發的位置,三月兔在更為躁動的議論聲中向前,笑容嬌美明豔:“請您和我來,我們為您開了包廂用來休息,您贏取的籌碼稍後會送到那。”
白朮仰頭,氣定神閒地打量著面前人。
黑絲短裙兔耳朵,長腿窄腰高跟鞋,面板有一種過度的冷白,頭髮眉毛眼睫也都是白色,瞳色呈現一種很淡的紅色。
——白化病。
但她的確長得非常明豔漂亮,以至於這種病症變成了獨特的風情。
“好啊,勞煩了。”
白朮笑笑,起身時看向旗袍女郎,“在外面等我吧,很快就回來了。”
……他是故意引來三月兔的。
旗袍女郎反應過來,輕輕點頭。
“請跟我來。”
三月兔帶白朮上到三樓,引到一間空包廂。
“請坐。”
包廂裡只有一張賭桌和幾把椅子,沒有窗戶,四面牆壁的霓虹燈光旖旎,頭頂吊燈豪華,投下的光卻依舊昏暗,把賭桌上堆積的籌碼照得迷離。
白朮拉開張椅子坐下,這才發現桌邊還有沒清洗乾淨的血漬。
“這是您的賭金。”
房門一關一合,配槍的打手取來一皮箱現金,放在賭桌上開啟。
“小賭怡情,大賭傷身,”三月兔兩手交疊放在身前,得體微笑,“這些錢您來著,我們會送您安全離開紅燈區,”
紅燈區賭場的負責人說這臺詞,未免太離譜了。
“啊,這是不答應就要霸王硬上弓,”白朮輕聲,似乎真的很疑惑,“怎麼這麼不文雅呢,多暴躁啊。”
三月兔笑道:“這麼說,您還想繼續玩?”
“是,不過現在想玩點別的。”
“哦?”三月兔歪頭,兔耳朵輕輕動了下。
“比如說……”白朮手肘抵在桌面,十指交疊墊在下頜,抬眸淡笑,“軍火。”
“軍火?”三月兔緩而慢地重複,似乎覺得很有意思,“你對軍火有興趣?”
她突然想到什麼,神色稍變,“你搞這麼大動靜,難不成就是為了跟我談軍火生意?”
“也不完全是,玩來解悶。”
“……”
三月兔在心裡罵了句臭裝逼的,面上依舊從容,“不過軍火買賣是大事,我們並不打算和來歷不明的人合作,況且……”
她點到為止,視線卻毫不避諱地打量過白朮上下,但笑不言。
——沒人想跟個孩子合作。
“我曾經從本外邦書上認識到一位魯姓文學大家,他說:‘以貌取人是不對的,那跟眼瞎的豬沒什麼區別。’啊,我不是在罵你,我只是引用名人名言。”
白朮慢悠悠轉著籌碼,聲音不匆不忙:
“對民間售賣軍火是上邊兒共同商討決定的事,默許發展也是意料之中,畢竟現在時代特殊提倡全民皆兵,相關部門還會向透過培訓的獵手發配槍支、子彈,提供維修、保養服務。
“但那都是基礎槍支,官方售賣也僅限於小部分槍械,而且售賣價格不低。所以多選擇、低價格的非法軍火生意才會受到青睞,迅速發展壯大。”
有需求就有市場,更何況這種高利潤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