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朮看著桌面上放著的高精度狙擊步槍，拿起來拆卸檢查零件，隨意道：

“五五開。”

聽到白朮的話，三月兔笑容一僵，隨即笑意加深，聲音緩而輕：“我們出人力出材料出機器，您這麼要不合適吧？”

“五五開就難辦了？我可沒張嘴說要六成。”

“這件事我可能要考慮……”

“當然可以考慮，但我要提醒一句。”白朮微微前仰，屈指敲在桌面，“既然要長期合作，貴方就要拿出點誠意來，再者以後做大了，運輸通道怕是還要我幫忙。”

三月兔瞳仁微動，明顯有所動搖。

白朮氣定神閒回靠在椅背。

白朮不指望異形出現這麼巧的事情能不惹三月兔懷疑，她要的就是這份懷疑。既然懷疑了，那就會往深處想——

誰幫忙驅趕的異形？她身後站的是哪棵大樹？

白朮要的就是三月兔這層忌憚，猜就猜吧，這種事沒證據很難拿到明面上來質問。

“我記得您想自己做工廠，建立交易線，應該也離不了我們的助力。”

“我不只貴方一個選擇，”白朮無所謂地低頭摩挲著狙擊槍，姿態閒適，“我可以扶持你的對家，建立比紅皇后更大的軍火帝國。”

這話還沒落地，身後數道上膛的聲音，四面打手將槍口對準白朮。

“這話不中聽，賭場的兄弟們先不樂意了。”

三月兔站在桌對面，緩緩直起身子，上半面容隱匿在晦暗裡，連眼神都看不清，聲音甜膩柔和，像是夾著砒霜的軟糖。

“大家都是做買賣，怎麼還玩玻璃心這套？”

白朮把將狙擊槍的白光瞄準鏡拆下，槍身放在桌面：

“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好比這幅白光瞄準鏡。這把狙擊槍明明搭配的是夜視儀，你們卻只能退步產出機械鏡，要是以後用紅點呢？極致精準的全息瞄具呢？”

白朮晃了晃手裡的白光瞄準鏡，猛地向身側一摔！

“啪！”瞄具四分五裂。

四面打手驚愕，三月兔瞳孔一緊。

白朮毫不在意，散漫向後一靠翹起椅腿，雙腿交疊囂張地搭在桌子上：

“沒技術，橫起來也是紙老虎。”

空氣在這話出口的瞬間被壓縮到極致，令人窒息的死寂蔓延在每個角落，三月兔動了動脖頸，低頭掃過自己腳底的瞄準鏡碎片。

“您說得對。”三月兔動了動唇角，最終提起甜美笑容，聲音藏著一種拉扯壓抑到極致的不自然，“那就按照您的意思來。”

“好說，”白朮笑笑，“不過需要見見軍械材料的供應商，雖然是最開始談好的事，但作為對合作夥伴的答謝，以後所有的合作買賣我都讓利一成給貴方。”

那就是四六分，紅皇后佔大頭。

打一巴掌給個甜棗，這哪裡是個小鬼，分明就是隻囂張的老狐狸。

三月兔心中冷哼，但這買賣最重要的就是技術核心，她擋不住這人日後的發展，也不想惹怒這狐狸身後的老虎，交好合作確實是上上策。

不能這點度量算計都沒有……

“都按您的意思辦，”三月兔微笑欠身，“咱們來日方長，多多合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