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槍手？你是說那次救你的那個狙擊手？”

柏令譽詫異，“你倒是會要人，程遊月確實是我手下極出色的兵，但她是狙擊手，你怎麼會挑她？”

“她是空軍狙擊手，除了狙擊頂尖外，最重要的是飛行器的駕駛技術出採，別以為我不知道。”

白朮接過徐副官拿來的溼巾和熱水，先把臉上的血汙擦乾淨，“操縱無人機不是大事，但要撤退是需要小型飛行器的，躲避異形群加突圍至少需要兩個人。”

“程遊月……但她實戰經驗不多，再出色的成績也是在模擬和比賽中打出來的，不如換成劉成絮，或者再留一個。”

沒關係，我實戰經驗多。

白朮把溼巾丟在一邊：“人數一旦超過兩人，就會在異形潮裡成為活靶子，我們跑出去可就難了。別廢話了老爹，第三基地的能源最多再堅持半小時，錯過這段黃金時間再要出去耗費的代價可就大了。”

“好，我安排。”

柏令譽沒再說什麼，起身離開。

……

“您真要把自己閨女留下？！”

劉成絮愕然，身後研究人員和戰士分別登上不同飛行器。

“嗯，小術確實是最適合的，”柏令譽面色不變，“我也留下了程遊月去幫她。”“最合適？可是上校，她只是一個……”

小孩？

劉成絮想起東岸森林裡白朮的作為，這兩字說不出口。

這些事原本可以給勘測臺的技術人員負責，但【春寒】之下，在場外檢測汙染儀器的技術員多有受傷，集中在手部，要操控數十架無人機太過困難，頂尖的技術人員在第一天就做了安全轉移，留下來的幾個大牛也是能保護就保護。

白朮如果有本事，還自告奮勇，也未成不是……

好事。

柏令譽拍拍劉成絮的肩膀：“去吧，把血庫現存的血袋都拿出來，裝入無人機。”

“……是。”劉成絮要走，卻忍不住道，“上校，那是您女兒。”

“我知道那是我女兒，所以我相信她。”

柏令譽揉了揉眉心，苦笑道：“要是別人說能辦到的話，我還不一定會相信。”

從最開始武器室的資訊提取，再到對飛行器的瞭解程度，以及東岸森林裡對異形解剖、攻擊行為的瞭解，白朮有多少本事他還是能看出來的。

雖然心裡明白沒有血緣關係，但他要是養個女兒，也大概就是這樣了。

負責人員安排的少校彙報：“上校，全部就位。”

“好，給指揮台發訊息。”

柏令譽看向劉成絮：“無人機就位後，給指揮台訊號。”

……

“收到。”程遊月回覆，轉頭看向操縱檯的白朮，目光又滑到對方特意調了高度的轉椅上，終於沒忍住，“你叫……白朮？”

“嗯。”

白朮整理無人機傳回的訊號，把要銜接傳送的命令匯入。

“上校怎麼會這麼信任你？”

程遊月想起一些傳聞，目光有些狐疑，“不會吧，因為你真的是上校的私……女兒？那就更不應該了。虎毒不食子，上校是不是被人逼迫了？！”

本來在前線懸著心吊著命就夠危險了，居然還把指揮官的女兒，一個未成年的小姑娘拋去送死，就是畜生也不能這麼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