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月29年12月11日,一城蒼穹軍事基地負責人柏令譽少將代表發言,汙染浪潮已經進入低谷期,戰爭頻率將在今年年尾驟降。
“自二次月圓以來,這場持續近十年的戰爭終於迎來了末曲,我軍在如此嚴峻形勢下守住了……呲呲……”
收音機發出訊號不良的雜音,正在卡車座位上收聽的司機動了動天線,皺眉罵道:“這是怎麼回事?這裡又訊號不良了?!”
“你非要聽這玩意做什麼?咱們又不上前線,運個貨躲著點戰場走不就行了?又不是咱們該操心的事情。”
副駕駛座上警惕四望的同伴轉頭搭腔,並不贊同:
“趕緊開吧,這批貨要送到一城那幫老爺手上,別忘了這批貨從誰手上截的胡!你難不成想死在那傢伙的手上?!”
“開不快,你看不見下雪了嗎?這路不平,一不小心就會車胎打滑全部完蛋,你以為是咱們以前開的那條路?”
副手不滿道:“也是,不過運輸的路都開了,搞什麼壟斷啊。”
“你想得倒是美。”
司機嗤道:“那條秘路光建就花了整整八年,憑什麼讓外人免費過,更別說咱們這群偷貨的,要是被逮到了不知道會被怎麼折騰呢,幸好那姓白的煞星這兩個月都在外面回不來。”
“最毒婦人心,詩人一開始也不計較我們這些小走私的,自從那姓白的這兩年接手礦場和生產線,咱們哪還有好日子過?”
副手不平,甚至憤恨:“詩……夏爾格也真是的,難不成真以為‘父女情深’要退休了?那姓白的現在比本家勢力都大,早晚得出……哎!你突然剎什麼車啊!”
“前面有人。”
“有人怎麼了,直接撞過去不就行……”
副手的話戛然而止,路中央鋪著冷冰冰的鐵錐,在雪地中閃爍著詭異的光。
路邊正悠閒地靠著一個人,手裡不知道在把玩什麼,見到車停才動了動身子,從一隅陰影中走出。
一雙手戴著黑色皮手套,身材高挑,穿著修身得體的長款風衣,蹬一雙黑色皮靴。
是個年輕人。
即使戴著墨鏡,打眼瞧去,樣貌也極其出挑。
副手警惕地托住槍管。
司機按了兩聲喇叭,開了一半窗呵道:“不想活了敢劫我們的路,趕緊把東西移開!”
雪地裡的年輕人沒說話,注意力又回到手中那塊黑漆漆的東西上,只是抬起右手,食中兩指隨意一揚。
副手瞳孔一縮:“什……”
沒等車內兩個人反應過來,卡車下方“砰”地幾聲炸。
車身搖晃,車胎炸燬。
“媽的!”
副手大怒舉槍,右側車窗突然“砰”地被打碎,子彈橫穿手腕。
下一槍緊隨,直擊下三路要害,鮮血模糊慘叫連連。
有狙擊手!
司機頓時慌神,左側車窗被敲響。
他一轉頭,猛地對上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
“嗨嗨。”
半開的車窗邊倒墜下一個粉色長馬尾,眼角紋著一枚精巧炸彈的女孩,對他粲然一笑:
“您的‘炸了麼’訂單已到賬。”
驚愕未散,長馬尾揚手甩進兩枚猩紅的小球,在半空中就炸開!
兩聲慘叫,駕駛座內二人瞬間被炸昏。
“嘟嘟你是不是要死啊!”
一切解決,拿著狙擊槍的短髮少女從路邊樹上跳下,頗感晦氣地擺了擺手,驅散煙霧:“不是說好炸彈一定控制住嗎?要是傷到老大怎麼辦?!”
“我已經控制住了!這不就是隻爆胎了嗎?貨裡又沒有其他炸彈,只有槍械。”
嘟嘟倒吊著身子從車頭上方垂下,鼓起一側腮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