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戶外,如果一束光將我刺傷,我將死於蒼苔。
“從此我飄進如詩的海面,靜靜吮吸著群星的乳汁,吞噬綠色的地平線;慘白而瘋狂的浪尖,偶爾飄來一具沉思的浮屍。”
夏爾格輕聲念著詩,窗外的天只是矇矇亮。
越野車的嗡鳴停息,不時夾雜著幾句怒罵,而後戛然而止。
“夏梵,”他抬高聲音,守在門口的夏梵推門而入,“小術應該把據點的那幫人帶回來了,鬧得挺歡,你去地牢看看。”
“白老闆把地牢守衛都調開了,估計是要親自審,”夏梵為難,“我可能進不去。”
“是嗎?”夏爾格扣上詩集,瞭然笑道,“那一定是發現了什麼,或許和她一直想找的東西有關。”
“您是說……白老闆發現了【愛麗絲】的線索?”
“嗯,看來這個年我們又過不成了,小術得到訊息一定會緊著離開的。”
夏爾格嘆息,下了床:
“走吧,一起去看看。”
……
“翻臉不認人!軍火商果然都是畜生!”被後捆住雙手的莉莉婭倒在地牢的雜草堆上,掙扎著坐起,“你不得好死!”
“如果我得不到我想要的資訊,我保證你的同伴會比我更不得好死。”
白朮坐在椅子上,右腳踝蹺在左膝,氣定神閒地把玩著一把手槍。
林葛娜認不出來槍型,甚至沒有見過。
莉莉婭:“你這個混蛋,把其他人怎麼了?!”
“夠了莉莉婭,別說了。”
一旁坐起的林葛娜呵阻,看向坐在牢房外白朮:“你把其他三個人關到哪裡了?”
白朮沒理會。
九十九蔑了林葛娜一眼,回答道:“水牢。”
林葛娜皺眉。
莉莉婭愣住:“水牢是什麼?”
“就是挖了個大池子,灌滿帶有汙染性水源的牢房啊,”嘟嘟搭腔,“把人拷上鎖鏈丟進去,不到一個小時就開始爛肉,從面板到血肉,再到骨頭內臟,運氣好的話說不定會剩下一顆頭,不好的話連頭都剩不下,全溶了。”
莉莉婭面色瞬間慘白,明顯是被嚇到。
“希望你們能在一個小時內給出讓我滿意的答案,那樣你們的夥伴還能搶救一下。”
白朮拆卸手槍,拿起槍管檢查一番後又裝好,甚至還裝上了消音器。
手指勾著護圈轉了幾下槍:
“啊,不過我再提醒一下:水牢前幾天才換了新水,汙染指數沒有半分消減,或許半個小時人就要廢了。”
林葛娜沉聲:“你想知道什麼?”
“當然是關於這瓶藥劑的事情。”
白朮拿起放在手邊桌子上的玻璃瓶,深藍色的溶液輕輕晃動:“這東西現在叫什麼?【愛麗絲】,還是【二代愛麗絲】?”
聽這話,是對愛麗絲有不少了解的人。
林葛娜心情沉重,實話實說道:“Lris,也就是二代愛麗絲。”
“Lris,”白朮重複一遍,饒有趣味道,“外邦語,意思還挺多的……彩虹,虹膜,鳶尾花,具體什麼含義?”
林葛娜搖頭:“我不知道,我只是買賣商,只負責貨物運輸,怎麼可能知道貨物的命名含義。”
白朮靜靜看了她幾秒,忽然微笑:“你撒謊。”
林葛娜後背一毛,連頭皮都繃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