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過年的，你挑這個時候嚇唬小孩兒做什麼？”

程遊月正在擦拭狙擊槍，她閒下來沒事幹就喜歡這樣靜心。

白朮半蹲在機器旁，正在認真除錯：“獨眼貓心性未定。”

心性未定，一是沒有達到白朮想要的效果，二是還可以改變。

她說的簡單，但背後含義卻令人發寒，似乎獨眼貓要是用不順手，不知道後續會怎麼處理。哪怕程遊月知道白朮和夏爾格一般稀才，對手下人也不會過分苛責，但這些年眼見著白朮的手腕越發冷硬，也會膽顫。

白朮不偏好夏爾格這般生意人的“商”氣，不愛虛與委蛇，更鐘愛恩威並重威嚇碾壓，只會給對方一條路走，再棘手的刺頭在她手裡也能學會“服從”。比起夏爾格，她不像是“商”，少了文氣，多了威嚴，更像是“軍”。

“你要是參軍就好了，”程遊月嘟囔，“一定是個能帶兵打仗的好苗子，要接手新兵連，指不定就是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滅絕師太。”

但有威嚴的將領才能訓出好兵，將無威則兵必亂，士兵就是要學會“服從”，才能在戰場上凝聚不散，令出兵隨。

“我不會參軍。”白朮道。

至少現在不會，帝國現在的局面，進了軍隊才是真正受限。

但說起軍隊……未雨綢繆，得想辦法捏住【雅典娜】的命脈，基地的炮臺許可權還都在那AI手裡握著，衛星的調控銜接裝置也都受到雅典娜的遠端監控，這也是為什麼內城不怕柏令譽反叛，敢這麼相逼分權。

只要有雅典娜，議會有恃無恐。

但這AI的主機在議會大樓的地下三層密庫裡，難搞。要是拔除內外城緩衝區的訊號塔，那外城五成軍用裝置都會報廢，根本擋不出內城的進軍。

“我知道你不會參軍，你說了多少遍了，我只是說你適合，又沒逼你去，誰能逼你做什麼事，不被你宰了就是好的。”

程遊月拆卸瞄準鏡：

“哎，你幫我看看這個，不是上次說要幫我換個更先進的嗎？我這紅點有點受損了，你搗鼓的那東西成型沒，先讓我上上手，是不是能更精準點？”

白朮接住她拋過來的瞄準鏡，隨手拿起工具撬開檢查：“只是電池有了點問題。不過現在武器的精準度不必再精進，除了能利用到狙擊槍的地方，其餘武器要保證擴大射程和威力範圍。”

目標在移動，費半天勁瞄準射殺，還不如直接大威力轟成渣，管他往哪裡跑，往哪裡跑都跑不出轟炸範圍。

且這種高威力武器裝置也在不斷便攜化，單人可控，原料消耗也在精減。

“如果遇到鱗片、甲殼覆蓋的異形，精準打擊才能發揮最大作用，直擊弱點。”程遊月看著白朮從機器上面拿出什麼，“這就是你新設計的瞄準鏡？感覺好像還沒有成型……唔，好輕。”

白朮頷首，看著程遊月新奇地擺弄瞄準鏡，道：

“新材料製作，必然會輕，只是內部設計還沒有完成，出現了點光學問題，成像出了點錯誤，待會兒我再重新算一遍資料，把模型做調整。”

程遊月放下瞄準鏡，問道：“除了這個，你取來的那兩樣做槍身和子彈的材料怎麼樣？報告資料都符不符合標準？”